当了缩头乌龟,只敢瞪着眼假情假意地威慑一番。这正是那假模假式的卑微的灵魂。那姑娘靠在她的腿上,依旧垂着头在哭着。祝鸣妤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听着那头呜呜哇哇的叫喊,又重归沉寂,破旧的寺庙仿佛是恢复了它所曾拥有的最初的死寂一般渺然无声。
哭声从膝盖传上手掌,又蔓延至肩头,祝鸣妤一声不吭,将姑娘从地上扶起来,脱了自己的外袍将她包住,扶住了她的手臂。
姑娘披头散发的脸上不可思议地看着她。她可怜巴巴地瞧着,身后传来一人气急败坏的声音:“哎,你干嘛!你要把她带哪儿去?臭婊子,你他妈没听见是不是,老子花了钱的,你想带她走?”
随即是几声奔来的嘈杂的脚步声,祝鸣妤没说话,只将剑往身边一横,那脚步声便戛然而止,随后身后传来几声混杂着的骂声,似乎是撞到人了。
她扶着姑娘走到庙外,请她在一棵枯木旁边坐下,说道:“我知道你什么意思。”
那姑娘仰起头充满希冀地看着她:“姑娘……”
“你在这歇歇,”祝鸣妤将外袍给她裹紧了一些,平静地说,“我去去就来。”
语罢,她提着剑,穿着一身单薄的衣裳,借着月光踏出第一步,头也不回地走进了那个逼仄而残旧的窄小的寺庙。
在空旷的夜色之下,一声尖锐而沙哑的惨叫声只起了一瞬,便随即落入黑暗,四野再度恢复一片安详的寂静,正好似祝鸣妤来时一般,她因听到了惨叫声才一脚踹开了寺庙门,而此刻,也正是这一声惨叫,一只乌鸦落到了寺庙的顶端,啄了啄自己的毛,仰头看着月光,脚爪抓着房檐挪动了一下身体,半晌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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