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估计婳婉师姐也料到这件事情确实有点反常,她就跟我说,这个姑娘不是随便一间屋子几块田产就能打发的,她是鸣妤救下来的,不知家在何处也没有什么安身立命的能力,现在除了振鹭山无处可去。”
“所以我现在过来也就是为了告诉你,可能今天给那姑娘安顿下来之后,婳婉师姐就得找人过去见她一见,师兄现在不方便,估计就得你代劳,到那儿了,听着什么事儿也别表露出来震惊或者是别的什么神色,就一如往常就好,怕你控制不住,所以先提前过来给你提个醒。”
方濯心里顿时涌起一阵奇异的不安感。他总感觉这种事好像总是伴随着某些难以上得台面的话题,往往会让人感觉到尴尬、或者是无从立身之类,并且接下来得到的结论极有可能会使接受者大跌眼镜,很难不让人怀疑这是否是讲述者本人的把戏——他的手在抱臂之中悄悄在衣服上蹭了一下自己的掌心,将那莫名其妙生出的些许水渍擦去。他有些紧张地说:
“你说。”
叶云盏说:“这姑娘身份有些特殊,从小养在青楼里的,若不是鸣妤偶经他们行事之处听到有人在里面哭嚎,估计这姑娘当天晚上就没命了。”
“青楼?”果不其然,尽管方濯内心已有或多或少的猜测,可一听到这个词还是下意识瞪了瞪眼睛,“她是……”
“风尘烟花之地,不外乎也只此生计,”叶云盏叹道,“我见的时候,那姑娘脸上泪都没擦干,瞧见我先是直往后躲,一句话也不敢说。鸣妤拉着她才让她没再那么发抖,叫我离她远点儿,结果我都已经离她数十步远了,她还是躲在鸣妤身后不敢出来。无奈何我只得先走,在路上想想这件事儿,就觉得真是荒谬,”叶云盏顿了一顿,目光若有所思地一晃,从窗台上跳到桌前,只是轻轻一摇头,慢吞吞地说:“‘莫攀我,攀我太心偏。我是曲江临池柳,这人折了那人攀,恩爱一时间。’可怜可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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