帘时却犹豫了一番,由于有些担心其中是否又是陷阱,正想先排除危险时,却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乱七八糟的脚步声。
方濯瞪大了眼睛,他知道人来得快,但没想到他们竟然来得这么快。他回头一瞧,十几个五大三粗的年轻人从一侧赶来,已经将那头的柳轻绮牢牢围在中央。而柳轻绮也知道此刻纠缠鏖战不是办法,可又不能随便杀人,于是当机立断,纵身将战场拉得更远,只几息间便跃出去数尺,几乎要临近花岭镇之中了。
很明显现在并不是瞻前顾后的时候,方濯一咬牙,转了身,不再管轿子内是否又是花岭镇设置下的另一个阴谋,攥着帘子往上用力一掀,眼前却是一道亮光闪过,生生朝着他的眼睛刺过去!
方濯毫无防备,险些被这道光刺了个正着,但又因着他好反应力的缘故,在这短暂的时间里都能后仰规避,只那一瞬便堪堪避过,甚至神思都还留存在柳轻绮那头刚刚回魂。肌肉记忆救了他一命,而反应过来之后,他立即推剑出鞘,剑刃横在胸前即将刺入轿中之时,却突然听到里面传来一声熟悉的叫喊。
“大师兄!是我!”
正是唐云意!
方濯一惊,下意识要收势,可为时已晚,剑光还是无往不前地刺穿了帷帐,只在最后的时刻紧急改了方向,擦着唐云意的侧脸冲破喧嚣,一剑便钉在他身后的草垛之中,剑刃甚至依旧颤抖着发出低沉的嗡鸣。
唐云意坐在轿子之中,手里还握着匕首,明显就是这玩意儿刚才险些要了方濯的命去。他惊魂未定,剑锋割断了他的几根头发,此时还牢牢钉在他的身后,若非方濯及时改变了方向,估计现在他已眉心破了一个大洞,命丧黄泉。
两人不约而同愣了一愣,几乎是同时反应过来,方濯倒吸一口凉气,抬手要去拆轿子门,而唐云意早就等不及了,顺着窗口便手忙脚乱地爬下来,连滚带爬地跳下轿子,两步跨过去用力一跳,就一把抱住了方濯。
方濯连忙接住他,紧接着唐云意的腿缠住了他的腰,八爪鱼似的抱着他不放。他梗着脖子,呜呜哭了起来:
“大师兄,你们他妈的去哪儿了呀,就我一个人在这儿,吓死我了,我都不敢出去!”
方濯拢着他的后背,一听他这呜哇乱叫的熟悉声音,眼泪也快掉出来了。他紧了紧手臂,用力把师弟抱在怀里,心中一块大石终于放到了肚子里,忍不住骂道:“我还想问你呢,臭小子,你到底怎么回事?怎么找也找不着你,你——”
“不不不,这个等会儿再说,师兄、师兄你先告诉我师尊在哪儿?”唐云意用力一吸鼻子,从方濯身上跳下来,一把鼻涕一把泪,却还是火急火燎地在他面前跳来跳去,“我有事情告诉他!”
“师尊在那边,我们一起过去,”方濯抓住他的手腕,“你没事吧,受伤了吗?”他的目光移到唐云意脸上,方才光线太暗看不清楚,现在借着月光倒是看得明晰。他愣了一愣,紧接着面色一沉:“你眼睛怎么了?”
“我没有,我好得很,眼睛的事情一会儿再解释,”唐云意握着他的手,拉着他往外直跑,抖着嗓子说,“我要去找师尊,师兄,大事不好了,咱们师尊可能要死了!大师兄——”
“你瞎说什么呢!”方濯一把把他拽回来,刚放下来的心又因为这么一句话骤然提到了嗓子眼,怒道,“什么叫师尊快死了?你到底怎么回事,谁给你灌迷魂汤了?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怎么解释,大师兄,但你赶紧把我带到师尊那边,我害怕,我得看着他!”唐云意在此等快乐与焦急交织的情绪之中很难遏制住自己的表情,他抖着嘴唇,又一把抱住了方濯,手和腿都软了,眼泪淌了满脸,“我得看着他,师兄,你赶紧带我去,师尊他——”
“我带你去,你在路上给我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