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压根就没法看到他。反正教主大人在民间估计还要留一段时间,够玩的了,等出了山北大关——”
“我就把他杀了。”
那是柳轻绮第一次知道男子竟也能被要求做这样的事情。尤其是长相出众、更加年少的少年更受人青睐。更重要的是,他在后面细细碎碎的话中,竟得知修真界有不少有名有姓的人都有着这样的爱好,并且这几乎可以算作是一个相当的体量。而他这个年纪算是最好。尽管有燕应叹的明令,可他不在,余人便都大胆起来,一只手落到他的脸上用力摸了一把,上面沾着血和汗,他也不嫌脏,被掰着下巴拧过头来,一张嘴唇即将落在唇角时,人突然被从身后一拽而起,向后一丢。
“干什么呢?”
那时的那个人,宛如现在的这个人。柳轻绮站在尸山血海中,站得不算那么笔直,但是很稳。他的脚边便是秋无夜被劈成两半的尸体。燕应叹身披狐裘,手撑下巴,眼睛微弯,笑眯眯地看着他。两人便这样对视许久,像是跨越了数年光阴。柳轻绮感到心脏在狂跳,思绪仿佛都已背叛,留在脑中的只有那下意识般的、已永不能终结的空白。对这个人的厌恶深入了心底,最终,痛恨变成了恐惧。他肩膀微耸,呼吸困难,那种被人掐住喉咙的感觉卷土重来。可最后,竟然是他先开的口,一出口声音像是被磨碎的砂砾,只消得一丝便能将脆弱的血管磨烂。
“你……燕应叹,你……”
回答他的却是一声叹息。
“别直呼其名,懂不懂规矩。叫舅舅。”
他撇开眼睛看他,笑容不变,可莫名的,柳轻绮就这么从他的神色中读出两分焦躁与颓唐。但他来不及细看也来不及吃惊,缠绕在心头的只有恶心,为这个陌生的称号,也为这句话。
“我愿意认你。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燕应叹说,“把你师尊交出来。”
“……”他出现在这里,柳轻绮已经不惊奇了,“沈掌门不知道你还不知道?我师尊当年与你百宝巷一战,已经西去。他回不来了。”
“小子,别想着糊弄我。”燕应叹沉默一下,却笑了,“我能知道当年百宝巷的事,就不能知道之前你在那个林子里的事?若柳凛当真殒命,当时夺舍到你身上的是谁?我?还是你那个不知道死哪儿去的野爹?”
尽管已经知道柳一枕便是柳凛,可听到燕应叹当真这样破罐子破摔似的承认,柳轻绮的心还是痛楚绝望地往下一坠。燕应叹却不在乎他的所想。他歪着脑袋,轻声一笑,眼里已带了几分挑衅,语气却颇为同情:
“想你也是可怜。阿绮,你说是吧?自小没爹没妈,生下来就是那么只有一口气的小东西。好不容易有个师父,又摊上这么个玩意儿。”他放下手来换了条腿翘,“我觉得你可怜,愿意同情你,才给这么一次机会。你最好好好考虑。不然,十年前你在这儿经历了什么,我会让你再经历一遍,当然——”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暴戾红光,嘴上却笑道:“刚才你也见了,当年是我好心,怕你真被这些个狗东西给糟蹋了,才没叫他们动手。不过如果你愿意,我可以让那些没完成的事接着完成下去。这儿是我的地盘,我想找多少个人弄你就能找多少个。要想让你师尊来也行,都行。反正你也跟你那好徒弟睡过了,正好给你个机会,比比他们中间谁最厉害。是我这手底下这几条好狗呢,还是你那万中无一的好师——”
燕应叹的声音戛然而止。随着一声剑鸣落地,他的身形也瞬间化为尘沙,四散而去。但即刻便又在柳轻绮身后凝聚,避开他的剑刃,扼住后颈,狠狠地往下一掼。
“敬酒不吃吃罚酒,”他的声音忽的变得十分冷酷,“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吧。”
他加大了力气,手指鹰爪般锋利,深深刺入皮肉:“你记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