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这边的情况就算不那么明了,有她一直看着也闹不出什么大乱子。但攻打蔓城的军队却多是云城的精锐,若这信纸上是魔息,那此事还好说。可如果是灵息,那事情就大了。
魏涯山将雁然门安排好自己这儿,是因为门下弟子都听她的,真要用也好指挥。而集结了一部分外门弟子到这儿来,云婳婉感觉他是凑数,到时候真要打起来,就算不让他们上阵,拉出来遛遛也能唬住人。
重要的是回风门和德音门的人。倾天门人也不少,观微门除却方濯外其余亦都可用,可是魏涯山一个也没派来。
这已说明了他的意图:派这么多人过来,就是帮她守。除了守,不做任何主动出击。
回风门和德音门的定位太特殊了。一个主修药,一个主修曲,都不是习惯拔剑上阵的主,反倒非常适合依靠地形进行防守或反攻。如今他们在城内,祁城在城外,有回风门就有充足的医师,有德音门便可以远程攻击。可这些固然重要,更重要的却是这些弟子的组成。魏涯山不让他们攻是有原因的。
因为无论是祁新雪,还是楼澜,两个人生活得其实一直都挺不错。祁新雪虽是一个普通药堂的女儿,但她的家庭却没有如何受到过魔族或是其他城池的攻击。楼澜更不必说,大户人家出身,天下大乱前夕,在其他普通百姓都在慌慌张张寻找避难所时,他们家就可以直接搬到天山剑派去,甚至还叫柳泽槐免费送了两套房子。
换而言之,就是他俩虽然也是振鹭山的一份子,但是要说自身与魔族是否有深仇雪恨,这倒也真谈不上。特别是大战后原回风门主因为主修药所以基本上都在后方,虽是元气大伤隐退,但是性命无虞。德音门主虽然逝去,却也是死于痼疾。这样一看,他俩既没有柳轻绮那样自己就和魔族有血海深仇,也不像云婳婉一般曾有千头万绪,更确然的仇恨就是当年振鹭山之乱,以及一些有关天下大义之类的念想的坚持。
可是他俩觉悟高,不代表手底下的弟子觉悟也高。特别是回风门和德音门后来的这些,大部分都只是为了进入内门,再加上大部分都年轻得很,与卫城也没什么渊源,说到底,还是不放心。
故而尽管她已经与魏涯山一样下定了防守的决心,但却还是忧心,是以思忖半天,决定想个法子动员。这边正忙着,门口出了声响。一人掀开门帘站立于门外,步履匆匆,声音也带着点喘息,张口便急急地说:
“小妹……”
云婳婉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眼中冰霜一闪,此人怔了一下,随即有些尴尬地一笑。
“雁然门主。有您的一封信。”
云霆将手里的东西交给她。云婳婉接过,不再看哥哥一眼,只淡淡道:“又是云城来的?”
“是,”云霆有些局促,小心翼翼地说,“门主,这已是第三封信了。要不……我们回一封?”他怕云婳婉生气,又连忙补充道,“你不想回没关系,我们可以代你回。也不说再让你嫁去的事儿了,反正,先稳住他。毕竟双拳难敌四手,除非贵派——”
“当初是你们一定要在我面前摆谱,连带着不给我门派面子,现在倒是又要求助于振鹭山了?”云婳婉讽刺一笑,将信顺手压在笔墨下,淡淡地说,“来救你,不是因为妥协,而是为了卫城安危,外加一报十余年养育之恩。我可以不要脸面来解困,但是振鹭山不行。除非你们再重新写一封信上山求助,否则掌门将不会派一人前来。”
她这话说得威胁多于事实,卫城正是因为知道振鹭山不可能隔岸观火才会如此有恃无恐,听闻她这样说,也知晓只是出了出气,连忙称是,说已重新派遣使者前往振鹭山,不日便抵达。云婳婉的心情这才好了些,回到案边坐下,准备拆信。云霆这却又在此时说:
“还有一件事。虽然父亲已经下了决断,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