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上山来养花。结果带上山花不养,只在桌上滴溜溜转,突然叫她想到个游戏。于是拉了几个来消遣的同门,说竹筒转到谁,谁就得回答一个问题。规格不限,童叟无欺。
这是闲人才能想出来的做派,不过倒也实在怪不了她。振鹭山向来很有些勇于承担责任的气质,里里外外都忙得脚底生风、就差背后忽的窜出一溜儿烟尘了,他们当弟子的还是无所事事、百无聊赖。魏涯山黑眼圈都快熬出来,可叫方濯去帮忙的频率却明显减少。反倒是柳轻绮这几日一反常态脚不沾地,今日更是天不亮就走了。方濯倒也清楚自己能帮的实则也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真到大决策,还是得他师尊去,故而也因此得两分清闲。只可惜人闲着可能就要出事儿,他刚才观微门内歇了没两日,体内气息不知为何就又有些纠葛冲动。吓得柳轻绮赶紧叫祁新雪过来帮忙看看,确保了只是寻常波动无甚危机外方才松口气,但也勒令他不许再动弹,待在观微门里好好养着,等到万事俱备了再说。
唐云意还开他玩笑:“我看你就是个劳碌的命,好不容易有两日休息,闲还给你闲出毛病来了。要不你去跟掌门师叔说说,让他把外门的武课也分你点得了?”
方濯叹口气道:“我倒是想。反正我是不能理解你们的想法,什么事情都不做那又有什么意思。”他将最后一张纸条给廖岑寒贴好,非常满意地数了数,笑道:“师弟,这可众目睽睽之下都看着呢,你输了三把,欠我三顿午饭。最好是快点给我补上,不然我就去找穆姑娘告你一状。”
“哎哟,我的哥啊,晚饭还没吃呢你就想着明天的午饭,”廖岑寒翻个白眼,“得得得,明天你也别下山,就在饭堂里等我,我撑不死你。”
观微门内难得热闹,虽称不上沸反盈天,但也算熙熙攘攘。六七个人挤在方濯那小屋里,琢磨着怎么找点乐子。要是往常,只有他们四个的话,那乐子是遍天飞。上房揭瓦湖底游泳院中赛跑院后逗王八,哪个不是他们从小玩到大的乐子。可现今有了别人,那便不同了。
祝鸣妤虽是端坐,却依旧嘴唇轻抿,看上去有心事。她是被云婳婉赶出来的,和顾清霁一起。不过原因却与矛盾离心之类的无关,纯粹是云婳婉想自己静静,于是便不想让雁然门内有其他人。她将整个雁然门都清扫得干干净净,把两个徒弟全塞到观微门让她俩自己去玩。她最近总是非常奇怪,让人不由多想,柳轻绮又不让问,观微门下也只能一头雾水地照单全收,无非就是多几个人嘛,怎么玩不是玩。
君守月手握竹筒,快而迅猛地瞅了方濯一眼,刷的一转。数双眼睛盯紧了桌上的竹筒,看着它滴溜溜转了两圈,最后慢慢停住,摇头摆尾一阵,却是缓缓指向了君守月自己。
君守月:“?不是?”
她手舞足蹈,分外不可思议:“怎么是我啊?”
廖岑寒一拍桌子:“君某人,老实交代,童叟无欺!前天你说要和穆姑娘一同下山玩乐,可实际上却是和喻啸歌一起去的,是也不是?”
“啊!不是不是!”君守月疯狂反驳,“不是我,不是我!我真的是和瑾儿一起去的。”
可说着说着,她的声音就小了些,有点心虚地低下头。如此一来谁还不知真相到底如何?她自小不太会骗人,几人都对视一眼。君守月一双眼睛总控制不住地往方濯那边乱飘。闻言,方濯也只能叹口气。
“去就去呗。现在山上谁还不知道你俩是一对?”
君守月本来有点忌惮似的往方濯乱瞄,闻言却突然不知从哪来了些莫名其妙的勇气,忽的变得格外有底气:“是啸歌不让我说的,他怕你找我麻烦。”
“找你麻烦?怕找他麻烦吧。”方濯嗤笑一声。
君守月有点恼羞成怒:“你也知道啊!”
“你想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