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3、北定(4 / 5)

趴在桌上,脑袋都快埋在茶盏里。他拍拍桌子又敲敲椅子,最后打自己的脑袋,实在没敢摔云婳婉的茶杯,只好紧紧贴在桌子上,用额头发声:

“师姐,我恨,我恨呐!你说他挑起来的事儿怎么就得我来给他擦屁股?那于朗深看上的是他,不是我啊!为什么来折磨我?”

“哎哟,别说了,这事儿可太可乐了,”云婳婉笑得前仰后合,“这小子还算是有点脑子,知道你和阿绮好所以找你准没错……哈哈哈,你就说吧,是不是他写的信又被阿濯全须全尾地给退回来了?看都没看?”

叶云盏一拍桌子:“他妈的,那当然!”语罢才想起来云婳婉不许他瞎叫唤,缩缩脖子,见师姐为那句“无心之失”没什么反应,才敢接着说道,“有毛病,有毛病,都有毛病!他方濯怎么就不能跟于朗深说师兄道侣就是他啊!平常胆子大得能吞天,这时候就唯唯诺诺!”

他激动万分,说着说着却又开始愁眉苦脸:“只要他说了,那苦果就不用我背负了。这小子一天找我八回,就想让我帮忙劝师兄让他进观微门。但是人观微门说得清清楚楚,从此后再也不收徒了,守月就是关门弟子了!这让我怎么办嘛?我去拿剑架在师兄脖子上,说让他开门?真这么做,肯定又是方濯那狗东西先跟我急。唉,我就想不明白了,怎么一个两个都喜欢男的?把我振鹭山的师姐妹置于何地了?”

“亏得你还想着我们,”顾清霁笑道,“不过,我倒是很想知道这个于朗深脑子里都在想什么——或者是观微师叔被他堵在学堂门口的那回,方濯师弟又在想什么?可惜观微师叔不吃胡搅蛮缠那一套,要不然,若真遇上个心软的,说不定就允了。”

“他应允?不可能!我告诉你,他就不喜欢这样的。”叶云盏一跷二郎腿,“那于朗深再怎么说也是个大少爷,肯这辈子就这么伺候他?这么一辈子,就陪他在山上待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可能吗?也就方濯这个爱找虐的天天为他跑腿还乐呵呵的,我跟你说前两天他俩和好、方濯喜滋滋去给他上课那情景,还在我面前晃悠,气死我了!他俩有脸这么干,我都没眼看!”

说着便一边乱啧,一边捂住了眼。云婳婉笑着说道:“这不有人治他了?一物降一物,你就坐着,且看阿濯以后怎么反击吧。”她又叮嘱道:“不过这事儿可不能告诉明光派的人,阿濯做的是对的。咱们振鹭山的人值得信任,明光派的还是长个心眼。尤其不能让尹鹤知道。”

“哎呀,看你说的,”叶云盏又蔫蔫地趴了下去,“我是个人,又不是个喇叭。这事儿你还是和方濯说去吧,说归说,我也真怕哪天他被气昏了头直接跟于朗深坦白。那小子平常是挺靠谱,可惜生气的时候脑子相当于没有。你看着他去吧,别看着我,放我清静清静。”

云婳婉笑着与顾清霁一对视:“呀,我说什么来着?一物降一物。叶大门主竟然有一天也想叫人给他清静清静了。”

叶云盏不抬头,纸片似的贴在桌子上,闷闷地乱哼。他找了借口逃出东山门到了云婳婉这儿,于朗深找不着他,自然便又雷打不动地去观微门求本人。方濯快被烦死,他的三个师弟师妹却乐得不行,像每天就指着这点找乐子似的,啥事儿也不干了,就蹲在墙角看。这回值班守门的是廖岑寒。一来一往彼此早就被迫熟悉,一点头就算打个招呼,这回却正好赶上廖岑寒练完剑,浑身的汗还没晾干,人更是处于一种登峰造极的兴奋状态,抱着肩膀接过他新的申请信,也没拆开看,便站在原地打量他一遍,道:

“哎,哥们,知道我是谁不?”

“廖师兄就不要再开我的玩笑了,”于朗深目不斜视,“你是观微门主座下二弟子。”

廖岑寒笑笑:“知道我是他徒弟,哥们就这么跟我简单打个招呼啊。你要追我师尊、当我师娘,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