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焦虑地揉着额头,头痛不已。方濯没他反应这么激烈,只是神情有点奇怪,颇带点似笑非笑感觉。唐云意在身后负责安抚于朗深以及喊人将他重新扶到床榻上,焦头烂额收拾了一通方才勉强尘埃落定,一抬眼看见两人在树下等着他,第一反应便去看方濯,有点尴尬地摸摸鼻子。
柳轻绮一声不响,彻底走出小院范围,左顾右盼,终于成功看到一块石头,喜上眉梢地过去,愁眉苦脸地坐下。他按住额头,半张脸都塞在掌心里,叹息从指缝里流出来。方濯眉毛微挑,想笑,笑不出来。唐云意几步赶去,看方濯不上前,他也不敢上前。鼻子都快被摸出反光来,支支吾吾憋了半晌,才终于小心翼翼虚弱地说:
“师尊,你别叹气……他就是那么个性子,好几个师兄弟都说这小子实在一根筋。再说了,他、他年纪还小呢,才十八,知道什么。”
他左右看看,见两边都没有说话的意思,安静得让人害怕,自己也心跳如鼓,可却也只能硬着头皮接着道:“而且,他,唉……你和大师兄都认识多少年了,等时机成熟,你同他挑明了不就是了,你说这,唉……”
他在这绞尽脑汁地做和事佬,可回程却也苦得很。方濯一直不太想在朝夕相处的师弟妹前面表现出来太多,但这回却紧紧拉着柳轻绮的手,走了一路。他看起来还好,柳轻绮那头却愁云惨淡,回观微门时都没好起来。那头廖岑寒正好结束了漫长的听众生涯,正饶有兴味地靠在门口等人,看到人来眼睛一亮,刚高高兴兴要挥手,转眼看见柳轻绮的表情,人便愣在了原地。
“……师尊,怎么了?”
他挠挠头:“于朗深给你脸色看了?你怎么这个表情?”
柳轻绮没说话,只看了他一眼,顺手摸了一把他的头,便直接进了屋。廖岑寒一头雾水,正对上方濯眼神,便立即明白不应当找他问。唐云意叹口气,自动承担重任,将他的脖子拉下来,凑在耳边小声说:
“还问呢,别问了。那小子说倒是说了,但说着说着就激动了,非要加入振鹭山,去给师兄报仇。”
“那怎么了?”廖岑寒挠挠头,“这不是好事吗?”
“算好事吧,”唐云意说着说着也捂住了脸,“可他……非得加入观微门,要做小师弟。”
“?”
唐云意捂着脸,似难以启齿,艰难地说:“而且,还不只是这个,最重要的是,他、他太激动了,乃至于直接就跟师尊说,上次在白华门继位大典,他头一回近距离看见了师尊,惊为天人,一、一——”
他憋了半晌,终从齿缝间痛苦地咬出来这几个字:“一见倾——”
“啊?”
廖岑寒宛如见了鬼,魂飞魄散,大叫一声,直接掩住了唐云意的声音,眼珠都快瞪出来。唐云意赶紧扑上去捂他的嘴,可惜为时已晚,行踪已然暴露在监管者面前,下一秒屋里就传来方濯的大喝:“瞎喊什么?赶紧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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