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柳轻绮感到十分欣慰,又在庭影居外观察了一阵,确定这几个兔崽子没有在他的屋子里打牌之后,才推开门走了进去。
屋内一片漆黑,从那唯有稀疏灯光的小路走来,乍一进屋也是伸手不见五指。柳轻绮背靠着门,任由那疲惫感一层层冲刷着全身,巨大的虚无感让他几乎走不动路。他抬手按着眉心,用力揉了两下,靠在门上喘了好一会儿气,才将魏涯山的外袍取下来挂在一侧,抬手解了几颗扣子松气,随后拖着步子走到榻边,一头栽了下去。
可入怀的却不是想象中的松软床铺,而是一个硬邦邦的、鼓起来的东西。柳轻绮吓了一跳,立即撑起身,才见被子隆起一块。而在他身下,一只手掀开被子,露出下面一人来,靠在床头,尽管身处黑暗,却依旧可以看到此人脸上似笑非笑。
柳轻绮看到他的第一反应,是发愣,但却是愉悦、惊讶、喜出望外。但紧接着,这种几乎要冲破他的惊喜便立即转变为心虚的慌张。
他磕磕绊绊地说:“阿濯,你、你、你……你出关了?”
“是啊,师尊,”方濯似笑非笑地望着他,神色微妙,语气却很委屈,“不过我也刚出关没几个时辰。师尊,我一直在这儿等你,等你一下午了你都没回来。你到底到哪儿去了?”
听到他说自己刚出关没多久,柳轻绮这才终于松口气。他仗着没人出卖,胆子也大起来,张口就来:“没事儿,我就是在山上闲得无聊,到甘棠村玩了一日,忘了时间,结果一直到现在。倒是你,出关怎么没同我和你掌门师叔说一声?我好去接你呀。”
“我都多大了,不用人接,”方濯扣住他的手,“我就是太想见你了,又想给你个惊喜,所以没提前说。师尊……”
这个动作让他的手腕暴露在了柳轻绮的手掌下,柳轻绮不动声色,手指搭上去听了一听,确定是方濯的气息。在惊喜过后,提前出关的诡异也让他戒备,直到问清楚他是已经告诉过解淮和云婳婉后,柳轻绮才终于彻底放心。
他叹了口气:“你也真是的,这么大的事儿不和掌门师兄说一声。害得我现在才知道。”
方濯问:“雁然师叔没有告诉你吗?”
“呃……啊,对,”柳轻绮含混过去,“我今天在山下一天,可能她也没找到我……”
“哦,”方濯含笑看他,“那么,足足有三天,雁然师叔都没有找到师尊是吗?”
“……”
柳轻绮下意识想撑起身,却被一只手紧紧攥着手腕,不许他离去。这力道令他头皮发麻,顺着胳膊上的麻筋一溜儿往胸口钻。方濯握着他的手腕,摸上去抓住他的胳膊,将脸压在他的脖颈上,另一只手探过来摸摸索索要环住他的腰,像是撷取他身上的气息。他平静地说:
“师尊,机缘巧合,我已经出关三天了。”
柳轻绮此刻惊异要大于慌张:“最初不是说要至少一月?你提前出关三日,不会有问题吗?”
听到他先是这么说,方濯埋在他颈间的脸上才终于浮现出一丝笑意。他太知道怎么治这人了。顺着他来绝对不行,但逆着他,反而又会事与愿违。要点只有一个:牢记吃软不吃硬原则,抓着娇死撒。
方濯对此有着自己的一套理论。柳轻绮一说这话,又深吸一口气,他就知道马上面前这人就要展开话题开始转移注意力了,立即便收紧了手臂,把他牢牢抱在怀里,抬起头来,挤出一副委屈样,可怜巴巴地问:
“你不在旁边,知道我这一个月是怎么过来的吗?师尊,你跟我说,你实话告诉我,你这一个月想过我没有?”
“那你怎么不先跟我说,你想过我没有?”柳轻绮拧了他的脸一把,“少在这儿装纯,小狐狸精。醉翁之意不在酒不说,还想故技重施拿住我。你还不如直接问我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