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6、疑问(5 / 7)

口。

只是……

柳轻绮与他相熟,说不用他大张旗鼓地来迎接,他也就应了。好友就是这样,千里迢迢而来也不必对坐相陪,柳轻绮说要自己走走,他也不必跟在身侧,目送着他回了自己厢房,站在庭院中,抬眼望见阳光自肩头洒落,才倏忽有一种恍然隔世之感。

他苦笑一声,终于发现,尽管两人天各一方,一年到头可能都很难见着一次面,或许也有旧可诉,但时至今日,却已经没有了叙旧的心。

上一次他来,拖着个奄奄一息的人,浑身是血,不在乱世却又仿佛身处乱世。百口莫辩,仅凭一颗心奔驰行走,至今尚未逃出深渊。

如今再来,却又是为了当年旧事,为了已经不在人世的灵魂,几乎放下了现今的一切。十年前的故事从未过去,仅仅只是时光流逝,可故旧依旧残存在心头,永远也不可能消磨殆尽。

他不想去承认,却又不得不承认——自始至终,两个人都被牢牢困在十年前的牢笼中,就算是得到了最终的真相,也无法脱身。

关在水牢里的人是那些无影无踪的罪过吗?并非。是囿于回忆中的戴着脚镣的自己。

柳泽槐在告别柳轻绮后便自己到后院走了走。阳光明媚,暖风袭人,处处年光胜景,入眼所见花团锦簇、争奇斗艳。柳泽槐站立于门口,任由思绪风似的席卷而过。在这满眼明烟青翠、花红柳绿中,他回想起了几日前同靳绍恒说的话。

靳绍恒虽然宣称并不会对方濯的血统有任何非议,但到底,魔族血统放在这里,他也不可能就这样当一块腐烂的白菜扬了去。听闻柳轻绮将来拜访他时,他第一反应定然是先打听方濯来不来。而柳泽槐就算是已经颇有经验,但在许多方面也是比不上前辈,在征求了柳轻绮的意见后,他将方濯血脉也许来源于黑虬的事换了个说法,委婉地告诉了靳绍恒。

但也令他感到奇怪的是,靳绍恒一点激烈反应也没有。相反,他神色略有一亮,看上去倒像是茅塞顿开。

“若是如此,那当日在水牢中的事就可以解释了。”靳绍恒思忖道,“如此看来,他那身上所谓的魔族血统并非是无根无缘,仅仅只是因为在众人面前消失太多年、导致无人能识别。黑虬族乐九晞毕竟曾经当过魔教教主,乐念自己亲手杀死天碎琼,黑虬族能有这样的本事,必然也是因为他们有着某些过人之处。大抵是因为黑虬功力本就霸道,裴重魄又荒废多年魔功修行,一撞上那姓方的小子就被吸去了原有的功力。如此,也算是因祸得福。”

“得福?”柳泽槐道,“师叔,若他真的是黑虬血脉,那事情就复杂了。不知情的人可不会管他是否是在振鹭山长大。”

“但是,管他人言语干什么?修真界还能因为他可能是黑虬而去围剿他?振鹭山还保不了他?”靳绍恒不多言语,只摇摇头,“你看你说的。这孩子本身天资就不低,如此一来,更是如虎添翼。当他成了天下第一,修真界就算是再不想接纳他,又为之奈何?”

柳泽槐想说点什么,但想想,靳绍恒说的却又没错,也只能无声叹口气。振鹭山何其护短他也是知道的,只要方濯没干坏事,他是魔教教主的亲生儿子振鹭山都能把他护着。他不仅是宗门的门面,还是观微门的,看着柳轻绮的面子,振鹭山都绝不可能松口。

但靳绍恒对振鹭山怎么做没什么兴趣,倒是很关心方濯本人:“他这次来,没带着他那徒弟?”

柳泽槐也只能苦笑一声:“师叔,哪那么容易,白华门沈掌门都拖家带口直接上振鹭山了,观微门主再带着这个风口浪尖的小少侠到咱们天山剑派来,只怕又要生事。”

“说的也是,”靳绍恒点点头,有些遗憾,“只不过我却是实在好奇,这已经遗失多年的血脉究竟是如何修行运作的?以前还从来没有见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