颇加羡艳妒忌,可只有你身边的人知晓你有多辛苦。魏掌门,我也一样。我从不怀疑你的能力,我羡慕你是个好掌门,我知道你这十年颇多辛苦。但你是个这样好的掌门,你却依旧做不到那所谓的大公无私。我也一样。我不是个好掌门,我更做不到。”
沈长梦生性温和知礼,从小便少与人争执,自然此时语气也较为平静,听不出喜怒。但相识这么多年,魏涯山又岂不知他究竟在说什么?他长出一口气,笑了笑,没顺着他的话往下说:
“魏某是没有兄弟姐妹,可振鹭山的情形也与白华门不同。多的是无家可归的人,自然也只有与师弟妹互相取暖。我理解你,所以我相信你也能理解我。你要保护你的家人,我也要保护我的家人。就是这么简单。”
“所以,就算你理解我,也不会站在我这一边,”沈长梦收起袖子,平静地望着他,“同样的,我理解你,但是我也不会站在你这一边。”
“你让观微门主回去吧。什么时候他能将柳凛交出来,这件事才最终会有个头。”
魏涯山道:“你当真不见?”
“不见,”沈长梦道,“你让他回去好好养伤,那一剑可捅得不轻。另外,”他顿了顿,“这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再捅一次自己,我不领情。”
“我不要他父债子偿,柳凛不是他的父亲,他也不配当他的父亲。我只要一个东西,那就是柳凛的命,只要他死,此事便再与观微门无任何瓜葛。但是如果他最终还是选择维护柳凛——”
沈长梦慢慢闭上眼。
“那就别怪沈某,不得已而为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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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云意道:“我是真想不明白,现在是他们白华门拖家带口的住在山上,怎么还好这么威胁师尊?若不是我们振鹭山,要是燕应叹再攻白华门……”
“好了,别乱说,”君守月瞪他一眼,“现在人还在山上呢,说这些不是又给师尊添麻烦?”
唐云意吞了声,却还是不服气:“但师祖都已经西去这么多年了,从哪给他找个活人过来?他这不是故意找茬吗?”
廖岑寒闻言,叹了口气:“你之前不是也听说了吗,白华门一口咬定当年就是师祖破坏了他们的灵力护障,导致白华门被血洗,险些灭门,而且据说证据都在手上,师尊现在进退维谷也没办法,除非自证当年的事的确和师祖没关系,否则……”
“自证,那要怎么自证?”君守月刚才还在训唐云意,这回又一下子急起来,“人都死了,拿什么给他自证啊?都十年了,魂都招不回来了!”
“所以现在,就是说没死嘛。”
啪地一下,唐云意和君守月都哑口无言。两人嘴巴张来张去说不出话,最后便不约而同一齐看向旁边坐着的人。方濯自始至终没说话,撑着头坐在桌边,看向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而神色怔忪,像是有点走神。
廖岑寒抿抿嘴唇,用脚踹踹他:“大师兄,想什么呢?你师弟师妹都快急死了,你怎么一句话不说?”
“啊?哦,”方濯回过神来,揉揉眉心,“你们刚才说什么?我没听见。”
“……”君守月道,“问你怎么凭空找个死人出来!”
“这话说的。”唐云意有点瞠目结舌。君守月道:“理不就是这个理?师祖已经仙逝,白华门却又要他出来解释,不就是得找个‘活着的死人’?”
方濯苦笑一声:“但问题是,现在师祖可能还真没死。”
“但是整个修真界都已经认为他死了,”君守月加重了语气,“大师兄,你明白我什么意思吧?既然所有人都认为他已经死了,那他就是死了。任谁追问,他也不可能活着。就算他当真活着,也已经死了!”
此话一出,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