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0、谁还没点过去了(3 / 5)

残烟飘荡,荒草丛生,一股仿佛被烧灼过般的刺鼻气息久绕而不去,废弃的木柴随意丢在一处,像是证实此处的确曾有人居住的表征。

头顶乌鸦啸叫,栖于枝头理着羽毛,声音粗嘎有如一扇木门吱呀作响。头顶阴云伴晨光,也照不透土壤下淋漓色块,洛笙提着灯,蹲下身,拈起那碎墨似的细土细细嗅闻一番,发觉这似乎不似泥土普通的芳香,而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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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包括魏涯山在内,方濯一直很奇特他们家的这些前辈到底是怎么这么迅速就能接受这些事的。别人可以不说,但是解淮和云婳婉必须要说,为了防止以后可能出现太过恶劣的命案,魏涯山思忖数日,还是决定也和叶云盏说了。

当然,命案还是差点发生了。叶云盏气势汹汹地提着剑就来算账,拳打唐云意脚踢廖岑寒,最后一剑就要砍到方濯头上的时候,突然停了手。

他向来不是个八面玲珑的人,喜欢谁、厌恶谁都写在脸上,一目了然。方濯站在原地任他砍,眼睛眨也不眨,突然看到他的眼泪流了下来。

叶云盏虽然喜欢弄他玩,但方濯从没在他的脸上看到过对自己的厌恶。他对人世像有一番自我见解,而这些见解往往比较极端,却又巧妙地偷偷藏于掌心,不让它展露于世。他这人总对世事有着奇异的理解,但平常不好说,也不好意思说。这会儿被气得头冒青烟,双手颤抖着却砍不下去,嘴唇苍白,突然泪流满面。

方濯知道他肯定得生气,也已经做好了让他揍一顿泄愤的准备,结果打没挨着,倒看这个摔摔打打也不流眼泪的人突然哭成了一碗粥。他觉得奇怪极了,尝试着去拍拍他的肩膀,却被叶云盏一下子晃开。

“……你怎么了?”他有点不敢动了,“你、你生气是生气,讨厌是讨厌。你哭什么?”

叶云盏的眼泪哗哗往下流:“我说呢,我说他怎么宁可带着你,也不肯告诉我!我说呢!”

方濯一听这个,就知道他还在之前的欺瞒中没走出来。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了,只能安慰他说没事他也不知道,正掰扯着,廖岑寒一颗脑袋犹犹豫豫从门口探进来了,看上去是被谁按着后背,姿势格外诡异,叶云盏倏地察觉到,一抬手一道凌厉掌风便劈了过去:

“滚!”

这一下没收力,咣的一声便把方濯的房门打烂了一半。廖岑寒不敢说话了,一缩脖子便跑得没了影,叶云盏收回手,剑也掉到地上,他后退两步,倚靠在墙上,突然垂着头,用力抹了两把眼睛。

方濯实在不明白,一头雾水。但碍于叶云盏这人喜欢突然发疯,他不敢上前,只是手僵硬地举在半空,小心翼翼地问:

“……你到底怎么了?”

叶云盏不答话。两人间陷入了一阵冰冷的沉默,在这格外的寂静中,只能听到叶云盏强行掩盖着的抽噎声。

叶云盏气势汹汹地来,掩面而去。谁也没挨揍,也没和谁吵架,只有在他走的时候才像是终于忍不住内心所想,看了方濯一眼,眼神中没有愤怒,只有一种若有若无的伤怀。

“怎么偏偏就是你呢?”

方濯一皱眉:“不是,你到底怎么了?你要打,便来打,要揍就揍,我绝不还手。说这话干什么?”

“就是字面意思。我不想打你,我打你干什么?那是他选的。”叶云盏的嗓音糊得像一面未砌好的墙,欲盖弥彰地垂着眼睛,“自然是他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可我就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偏偏就是你?”

“不合礼法也好,乱了伦理纲常也罢,这些我都不管,反正是他选的……”

“可为什么偏偏就是你?”

方濯被他这莫名其妙的突然质疑给镇住了。他怔在原地,目光诡谲地目送叶云盏夺门而去,反应过来时,只觉自己心脏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