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事实,死了就代表生前的她对于需要她的人来说已经失去了用处,所以她最后的意义只有死后。她要死,且必须死,因为有人要她死,能明白我吗?有人要她的死,或是她的尸身、她的灵魂去做某些事,而这些事是绝对不能让我们知道的,甚至这么多年连个缺口都没有,什么样的人才能做到这种程度?只有举整个修真界之力都可能难以抗衡的、或是一个早就了无踪迹的‘死人’才能实现。”
“所以,这些事都是绝对不可能没有任何意义的,甚至可能都不是意外。肖歧若想杀他,完全可以悄无声息的,甚至对外捏造一个走火入魔爆体而亡的死因都可以,为何非要将他大张旗鼓地派到万兽谷?只要出了明光派的门,他就可能去找帮手,阴谋就会暴露,特别是若他来找你,振鹭山必然会出手干预,到时候一切就都会于事无补……他怎么会那么蠢?”
“所以他不会杀姜玄阳,就算他要杀,也绝对不会选取这个借口……他是别无选择了。”
“要姜玄阳死的不是他,而是魔教。而显而易见,肖歧现在拿魔教毫无办法,而这是他们派内的事,振鹭山有心无力,也无法真正出手相助,因而只能——”
方濯猛地攥住他的手腕,喉咙里发不出来一点声音,却含了一泡眼泪。柳轻绮叹口气,轻轻给他擦擦,低声道:“好了,阿濯,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来了吗?燕应叹要做什么事情,并且已经将主意打到了修真者身上,于情于理,我不能坐视不管。他这个人的目标是很明确的,说是为了谁,就是为了谁。十年前为了我师尊,我师尊死后便为我,他想要知道的东西只有我有答案,虽然我也不知道答案是什么,但也只有我来,他才会现身,昭示他真正的目的。”
“我不能不来,阿濯……千载难逢啊。”
方濯的眼泪噼里啪啦往下乱掉。他好似控制不住情绪,只有哭泣才能令这颗奔流不息的恐惧的心暂且冷静下来。人就是这样。每每他觉得自己长大了、似因种种变故而再也不复以往天真纯稚时,又总有一件事骤然击溃他的心,让眼泪将这假象全部淹没。
方濯被点了哑穴,抱着他也哭不出声来。柳轻绮摸着他的后颈,轻轻一拂,胸口便好似被搬开一块大石头,骤然一松,整个人呼哧呼哧乱喘起来,可出口落到耳中的,却依旧只有诡谲断续的泣音:
“但是,我,我……”
柳轻绮的手落到他的脸上。方濯从未觉得自己这般像个孩子,戚戚然地恐惧一切,尤其害怕放开手面前的所有就都会化作灰烬,这种莫名的幻景令他几乎站不起身。柳轻绮的声音还在耳边回荡,牵起他的手按在自己胸膛上,说如果出了什么事,就直接朝着这里进攻,不要手软,听着像梦呓。
“阿濯,我不为别的,实话讲,我不是那么无私的人。你若要我为天下苍生献身、为修真界送上这条命,我可能不会应允。当年我赴约百宝巷,也是因为燕应叹用我师尊的过去来引诱我……阿濯我承认我蠢,但是,”柳轻绮将他放在自己心口上的手按得更紧了,“但是,你就想一想,如果是我,十年前不明不白地为你而死,十年后突然这一切都要重启,好像什么东西都不如你曾经所知道的那样熟悉了,甚至所有的认知都被完全颠覆,你会怎么做?”
“我会找机会,我会想办法。”方濯怔怔地说,“我会,我一定会……”
话已至此,实则已经不必再多说了。方濯的声音戛然而止。他扶着柳轻绮的肩膀,整个人像一座山将要倾塌那样即将断裂,但却又凭借着一腔执念硬撑着,勉强勾唇微笑了一下,笑得不太好看,也不是那么真诚。
“行,我明白了师尊。”
他擦了一把眼泪,长出一口气。
“你说的是对的,除了我之外,没有人会同意你这样做,尽管他们可能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