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来”。
“……大师兄虽然很少和我们在一起,也不合群,但我们都知道他不会对我们出手,所以都未做提防。在他将走火入魔的时候也曾经提醒过我们,叫我们快走,但说得容易,谁能将他放在那里就不管了?万一出了事怎么办?可谁料……”
尹鹤伤得不重,便由柳轻绮请来带路。这一路提心吊胆,历经生死存亡,也许给他一辈子他也不会忘记这条路到底怎么走了。是以一路飞驰,几乎没错过方向。而在路上,多数是方濯在和尹鹤交谈,解淮和柳轻绮都没怎么说话。一个是习惯使然,一个是实在没这个心扯皮,方濯偷眼瞧瞧,总觉得这样沉默的师尊,这么多年来他也是极少能见到的。
在尹鹤和解淮面前他不好表示什么,只能默默跟在身后,说一句话,眼神就往那边瞥一下。尹鹤对许多事也是一知半解,有的问题还得他问他,方濯又哪里知道,但又不好在其他门派面前露怯,只能含混敷衍过去。不过有一点,倒是只有尹鹤才能解答:
“凌弦真的死了吗?”
听到这个问题,尹鹤还愣了一下。他摸摸鼻子,好像顾虑着什么似的,迅速看了方濯一眼,才犹豫着点点头。
“大师兄当时为了警醒我们注意,将此事同我们讲了……只不过那时候大家都半信半疑,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现在看来,他说得果然没错。”
方濯“嗯”了一声,心下里却愈觉奇怪。明光派内部现在明显正在拉帮结派,如果姜玄阳想要抢救几个还有道义的弟子到他这边来,就难免要用上那一颗所谓的“化灵丹”。而这东西整个明光派大抵都知道是什么,姜玄阳想要成事,就未免得把前因后果都给解释清楚,真假交织,各执一词,尹鹤这等亲身修习过魔功的弟子都没察觉什么不对,又是怎么能够这么从善如流地站在姜玄阳这边的?
不过这话他不好问,具体是因为什么,尹鹤也含糊,自己总说不清楚。带着这满腔的复杂的狐疑,到了地方之后,这年轻人才擦擦额头,像是松了口气。回风门医术高明,他不过休整几日就好得差不多了,是以连连向柳轻绮道谢,这人听到声音,才转头看他一眼,笑一笑点点头,就当回应。
由于他安静得实在太反常,一来二去,竟然也给人生出一种“不好靠近”的错觉。尹鹤小心翼翼,不敢主动招惹他,更不敢靠近旁边那个“活阎王”,只能悄悄和方濯嘀咕,且对他在这样的高压下还能从容生活的伟大毅力竖起大拇指,看其神色,当真是可以称得上一句可歌可泣。
方濯无奈笑笑,也不知道怎么给他解释清楚,这俩人已经算是振鹭山七门之中脾气第一第二好的两位了。只怕是说出来更加重尹鹤的错误印象,便只好将错就错,任凭他就这样想了去。
不过这种状态下的柳轻绮倒是实现了某种他本人一直想要触及但却迟迟难行的境界——即看上去就非常神秘莫测,尽管内里空空如也,也让人忍不住后退两步,描绘此景时,便会因此而回忆起当日风姿,深受感染,令人掷笔三叹也。尹鹤总觉得他极厉害、非常厉害,因为只有超级牛人才更喜欢沉默不语装神秘,话越少看着越有底气——与十五六岁的方濯的思想竟然成功同轨,也实在是让人哭笑不得。
尹鹤估计在明光派也很少有这种经历,好奇得很,他既不认识柳轻绮,也不认识解淮,对这两人都有着无穷的问题。方濯对他还有基本的警惕,多数敷衍过去,半真半假。尹鹤也察觉到他的距离,问几句也就不问了,只状若无意似的摸摸鼻子,说了一句:
“不过之前在门派内的时候,掌门倒是经常提到前观微门主。”
“我师祖?”方濯看他一眼,“没听说过我师祖和贵派掌门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会提到他?”
尹鹤道:“十年前大战嘛,前观微门主不是一直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