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的透透的了,除非你现在投炉再造,这臭棋没一点儿下的必要。”
柳泽槐一下子就高兴了。他换了条腿搭,棋也不下了,拖着下巴更凑近一些,声音也低了些许,小声问道:“哎,真就一剑?”
“真就一剑,”柳轻绮说道,“那守朴……唉,现在我说的可和当时不一样。当时我是得给飞乌山面子,说是方濯一时没控制住力度,可现在我却便要说,他这一剑去得太不是时候。这是在生死之际下意识劈出来的一剑,其力道几乎超过了他本人所能承受的程度,此后无论他修炼成如何境地,都无法再劈出当年那一剑。也许那是他一生最为惊才绝艳的一剑……却浪费在守朴身上。一想起来,我便替他感到可惜。”
柳泽槐不由自主坐直了身:“哪怕是以后拿着伐檀也没有……”
柳轻绮轻轻摇了摇头。柳泽槐的神色是真的无意识严肃下来,手扶着棋盘,颇有些愣神地盯着柳轻绮看了一会儿,喃喃地说:“既然如此,或许是真的可惜……这一剑,若是能让他在战场上劈出来就好了。只是我属实没有想到,在未平关一剑之外竟然还有一剑,可这一剑出自意外,必然不能被史书所载。”
“他不需要史书所载,我也不需要他是否可以与这一剑同登振鹭山巅峰,”柳轻绮道,“我只是可惜,可惜罢了。我根本无法想倘若那时他手里拿着伐檀,又会是怎样一副场景,也许不止守朴,连当时坐在守朴旁边的肖歧都可能得被削去半条命,但当时劈出这一剑的,甚至只是再寻常不过的一柄普通长剑。看来的确如此,命中若无此事,也不可奢求。”
语罢,他便又想起这陈年旧事,拿扇子顶了下巴,颇为惆怅地将脸搁上去,叹息声中亦有两分不甘。看他愁闷不满有如结怨深闺,柳泽槐忍不住笑了一下,指点道:“也不必这样。你不是还给了他的伐檀一缕观微剑意吗,当时若是守朴的确有杀他的意思,恐怕在他有所反应之前,你的剑意早就意识到了不对劲,直接会出鞘替他挡这一击,那这惊天一剑恐怕此生都不得见了。”
“唉,也是,”柳轻绮长叹一声,“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也。但杀鸡焉用宰牛刀?”
“守朴现在是死了,但当时比起方濯来说,还是一个不可逾越的存在。”
“可无论他当时有多强,他的神话也已殆尽,”柳轻绮道,“至于他入巅峰而不满足,一定要修行魔功以求修真界独一无二的霸主,乃至为燕应叹所利用,又当他人的刀不成,反倒被自己的刀刺中,哼……”
“哦,我正想问,”柳泽槐挪了挪屁股,换了个舒服点的坐姿,身子又往前稍稍靠了靠,“守朴到底有点本事,否则燕应叹也不会挑选他做这把‘刀’。若是一剑直接杀了,此事也是颇叫人意外。”
柳轻绮像是说到了什么厌恶至极的话题,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手里的扇子也一阵乱扇,面上也同时浮现出两分冥思苦想,好像在记忆里搜寻着什么。直至柳泽槐这句话出口,他才如醍醐灌顶,啪地一收扇子:
“我说呢,刚才我就想跟你说这件事,结果一转眼就给忘了。”
柳泽槐嗤笑一声:“你能记得什么啊?”
柳轻绮道:“的确,那一剑是不足以直接杀死守朴的。可问题就在于,当时他打算用那去骨针废去阿濯一身功力、甚至直接杀了他,但谁能想到阿濯那一剑正好挡在了其中一根的轨迹上,直接将此针扫了回去,携着剑意一同劈到了他的身上。”
“就一根?”
“原是两根,他手中本来有三根,但或是当时事发突然,有一根针没有来得及出手,或是他有什么别的打算,私留一根,只有两根随着不同的轨迹一同刺了来。”
柳泽槐思忖片刻,感觉按照柳轻绮所描述的当时兵荒马乱的现场来看,想要悄无声息做到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