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2、年轻人不闯祸就不叫年轻人了(2 / 8)

成就不重要,他能做什么事才重要。修真界要的不是一个英雄,而是一个能随时挺身而出的人。他只要有这身功力、这把剑,便可在诸位都需要的时刻出手尽一份力,便已经足够了,你说是吧沈掌门?”

魏涯山的眼神轻飘飘得像一段弦音。他的目光一送过去,沈长梦便立即以眼神对上,只一时有如拳头打在棉花上,软绵绵得卸了力,没有一点作用。两人无声以眼神对弈,分不出胜负,便默契地同时移开。再开口时,沈长梦的声音已然有些冰冷,似指叶云盏,又仿佛醉翁之意不在酒,剑指别处:

“东山门主能有这样的成就,与贵派教导密不可分。”

魏涯山道:“振鹭山自他年幼时便教导他万事以善为先、心揣天下大义。非正义之事,他自然不会出手。”

“可他到底年轻,有时判断某些是非,也难免会出错吧。”

“若是真的错,出便出了。谁也不是圣人,振鹭山不会因此而太过责罚他,”魏涯山道,“但如果本当他出手的、可他却没有出手,造成了不可转圜的后果,不必我派出面,他自己便会怪罪他自己。”

“魏掌门这话说的,愚笨如沈某,都读出其中隐义了。”

沈长梦没看他,目光始终盯着台下,没有呈现出鲜明的不悦,脸色看上去却已经阴沉两分。一旁,云婳婉已经不自觉按住腰间的剑,眉宇间虽然不曾流露出什么,眼尾轻动间,却已平白生出几分冰冷。

一只手搭了上来,按住了她的手腕。转头一看,祁新雪没有看她,手却落在她的手背上,安抚性地拍了拍。

“他以前犯过错,沈掌门,”那头,魏涯山眉毛轻轻往下一垂,仿佛也因他这句话而陷入了深思,但眼神却如一块冰般漂泊未定,分明清醒无比,又清冷彻骨,“他知道后果,明白何时应当小心谨慎,何时出手不能再三思忖。有时一件事它的真假是非并不重要,而在被插手的情况下所呈现出来的结果是如何才是最重要的,他要做那个明白何时当出手的人,也要做那个当危急将近时想也不想便能立即拔剑救人一命的人……否则便容易分割屏障、切开漏洞,一不留神,便会让不轨者悄悄溜入,这个道理你应当也明白吧,沈掌门?”

此种情况,就算是唐云意这样对心眼子极度迟钝的人,坐在这里都能听得出来两人正在斗法,并且好像马上就要撕破脸了。是以他二人倒还一副笑意盈盈模样,身边人却已经不约而同敛了神色,不必要时不对视,但只要目光对上了,此等抉择,也绝非一句“恩怨”所能解释清楚。

说来倒也有些可惜,振鹭山同白华门此前一直是相当稳固的盟友,就连魏涯山和沈长梦私底下都私交甚笃,如今却成了这么一副模样,若不说可泣可叹,也可称之为世事难料。

但现在应当关心的是方濯的处境。叶云盏费尽心思、折磨了无数人弄出来的这个阵,他自己反倒被沈长梦三言两语膈应得离开了座子,许久没有回来,也自然未与他们一同观战。他自己抱着手臂,倚靠在某个无人的角落不知道在想什么,偶尔经过几个帮忙的弟子,也只有匆匆瞥他一眼,连停下的时间都没有,便抱着满怀的东西,急急地走了。

同样,于此处发生的暗流,方濯本人也是不知的。魏涯山铁定了心要保他,近几日他忙得要死,既要确认自己的真实身份不会暴露,又要把他的工作完完美美地做完、叫人真实看到他对于“入门之战”的重要性。但到底这所谓的第二阶段也是振鹭山第一次尝试,叶云盏拖这个拉那个试过几次阵,但最后还是焦头烂额,勉强算是成了,可其中细节到底还不能做得那般确切,于是这几日,方濯便一直忙着帮他收尾,连观微门都没空回。

于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放于这一场景之中竟然也显得有几分自然——在无数的人眼、阴谋与图谋不轨的观察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