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了。在茅厕事件过去没多久,唐云意随诸位同门来到白华门观礼的第一夜,燕应叹竟然又出现在他的床前,而干的事也非常简单,就是给他道歉。
“给我道……”
“是呀,给你道歉。”燕应叹一点也不在乎他作为“教主大人”的形象,伏在榻边,笑嘻嘻地瞧他,“唐小仙君,不知你还记不记得,那一夜我对你太失礼,回去后我左想右想,总觉得对你实在不起,好不容易等到你离山了,特来与你道个歉。”
唐云意越听这话越觉得奇怪。他吞了口唾沫,越沉默,越感到这气氛似乎正朝着不可言说的方向一路狂奔而去。不过幸好,他自从认识燕应叹后便经常在各种各样意想不到的地方被他吓,燕应叹出入哪里都有如无人之境,进来个白华门他也就是惊了一下,但所受刺激太多,这回竟很从容地就接受了,警惕地瞅瞅他,将刚脱下来的外袍又无意识挡在胸口前:
“你、你又想干什么?”
“我什么也不想干,云意,我就是说,当夜是我做的不好,”燕应叹笑道,“你要听我解释吗?”
唐云意不想听,也不敢听。主要是他也不知道燕应叹还能解释出来什么,大概率就是接着给他扯皮——燕应叹有什么需要解释的?就算他现在表现出来的再友善,他一个恶名已经定得死死的了,解释也没用。一个恶人,做什么穷凶极恶的事情都是在外人对他印象的合理范围内的,因此被威胁了唐云意也不觉得有什么古怪,也许他早已认为,忘恩负义才是燕应叹这种人所该干的事情。
但燕应叹此时却又不合时宜地莫名实诚。唐云意哼哼唧唧的没准确表示出来,燕应叹便已察觉了他兴致不高,只是笑了笑,没硬要说。只是站起身来,晃荡晃荡袖子,也不知道从哪摸出一柄剑来,询问他是否要出去逛逛。
“谁?”唐云意一缩脖子,“我?让我跟你出去?”
“大好月色,不出去走两圈,岂不辜负这良辰美意。”燕应叹咬文嚼字,风雅至极,“来吧,小仙君。你要是不来,我就把你头砍了。”
这才该是燕应叹。唐云意一刻不停地随着他出了门。一见夜色,果然月明星稀,树影深沉,轻轻渺渺一轮天边月,抬头却仿佛窥见一面镜子,从中倒映出人世百般青葱面容。
燕应叹实力强悍,基本功自然也好。他捎着唐云意御剑上天,连个摆子都不曾打。唐云意在看到树梢渐渐下沉时才发现原来他们已经飞到了空中。当即,他也不管身后的人到底是谁了,被这平稳的起步惊得目瞪口呆,瞠目结舌一阵,才磕磕绊绊地说:
“教、教主大人,你可真厉害……”
燕应叹微微笑了一下,语气不变,声音却好似有些奇异:“这是自然。没做教主之前,我也曾……”
听魔教教主讲故事一事可是此生难得,千万不能错过,唐云意立即捕捉到他要回忆的关键词,刷的转头。但目光刚一碰上,燕应叹便转了眼神去,只留给他半个笑容:“没什么。谁不是从弟子做起的?你们要练,我们也要练。甚至可能要比你们更凶些,也没什么大不了。”
“哎,”唐云意笑道,“那你最开始练的时候,是不是也总是摔下来啊?”
“摔,怎么不摔?”燕应叹道,“摔得鼻青脸肿的,连我师父都认不出来,哼……”
他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嗤笑一声。唐云意却大惊小怪起来:“你还有师父?”
燕应叹含笑看他:“看你这话说的,我怎么就没有师父?”
“我、我以为你这么厉害,你师父应当都不及你……”
燕应叹闻言,忍不住哈哈大笑:“真是多谢你啊。”
但随即,他的笑容便一凛:“他当然不及我。在整个魔教,已经无人可以敌得过我了。修真界也是如此,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