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5、被偷家(2 / 4)

协为何物,只有喻啸歌一人能一步步试探着她的底线,将她逼到悬崖边上无处容身。

六岁时她便甘愿与这个该死的世界同归于尽,可现在一把微弱的希望之火却让她优柔寡断起来。她决心斩断毛团的线头,可最后却也是她一点点又将它们编织起来,那条围巾缢死了过去,但也让她重获新生。

喻啸歌拥抱着她,像聚拢起一捧即将游走的流水。他所做一切都是出自一瞬的反应,这回才终于反应过来。他慢慢拉开君守月,看着她的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这一切。

君守月半张侧脸都被眼泪染湿。那时她不知道这是终于得偿所愿的泪水,还是对那些已经坠入泥沼再也不可捞出的心意的纪念。她的眼瞳是雀跃的,心却颤个不停,甚至有些痛苦。如同一枚鱼线深嵌入心脏,割裂着这脆弱的血肉,热血扑簌簌往外淌,好似身后喷薄的日光,晒得她肩头燥热,血液却正颤抖着流。

君守月那日没有去练剑。她跟着喻啸歌到了一处无人来到的地方,说了很久的话。自然,喻啸歌在必要的情境之外,便重新恢复了他沉默寡言的本性,但他始终如此专注地听着君守月说话,甚至没有一分不耐烦的神情。

君守月把她几年来的酸楚和压抑着的灼热爱火都一口气倾泻而出,说到最后她泪流满面。喻啸歌犹豫半晌,还是鼓起勇气拉住她的手,他的手指冰凉,但呼吸却温热。君守月低头看着他们相握的双手,竟有一瞬身处于梦境般的虚幻感觉。她恍恍惚惚地问道:

“可你为什么要选择今天?在这里?哪怕在我去了演武场都好,我大师兄还没走,被他发现你就完了。”

喻啸歌说:“我不怕。我忍受不了了。”他包住君守月的手,直对着她的眼睛,轻声说,“我好多天都睡不着,一直在想你。我以为和你分开以后我的生活就可以回到正轨,后来我才发现不是的。只有来寻求你的原谅,我才能回到以前那样。”

“以前那样?以前是什么样的?”

喻啸歌沉默下来。他微微垂了目光,似乎在考虑着什么,但最终还是没出口。君守月不为难他,便只当他羞于出口。她主动对喻啸歌说:

“还有你说,你是卑贱的,这句话是不对的。以后我不想再听到你说这句话了。”

喻啸歌说:“但……”

君守月打断他:“我知道可能因为很多事,或者你觉得自己不像那种世家子弟一样出身名门。但咱们谁也不是世家子弟,谁也别看不起谁。再说了,你和晏仰师姐同出一胞,她可从来没这个想法,你为什么要这么想?”

喻啸歌不语,只低头微微一笑。随即他抬起眼,冲君守月点点头,轻声说:

“好,我听你的。”

但这样的笑容却让君守月从中品出了些许其他的情感。她敏锐地认为这一下微笑并非是因为醍醐灌顶,而是对她天真言语的轻蔑嘲讽,突然便有些怒火中烧。

她急切地要跟喻啸歌解释清楚,手指却被扣在掌心中,喻啸歌凑上前来,轻轻揽了她的肩膀,将她抱在怀里,那低沉的带着叹息的声音便响彻在耳畔:

“谢谢你,师妹。”

声音伴随着呼吸一碰到耳朵,君守月的心就软了。火气也悄无声息地散落,像一把柳絮被撒到空中又尽数捏碎。他们在那个角落里待了很久,出去分开后不久就撞上了方濯。尽管那时她只是孤身一人,但还是觉得一阵心虚害怕,草草给他打了个招呼就跑了。一整日她坐立难安,望着远方无休无止地发呆。她也不是没幻想过倘若喻啸歌真的接受她、爱上她,自己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反应。她想过她狂热的兴奋,也以为她会从此被彻底冲昏头脑。但意外的是,她的心里只有一阵渺渺的虚幻和冷酷的清醒。她想不明白明明她是如愿以偿的那个,明明也算是得到了回音,却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