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转瞬瞧见风雨剑落地,震惊地看了沈长梦一眼,随即便收剑回身,想也不想便跃下平章台。
谁也没有看清燕应叹到底是怎样拿到的风雨剑,或者说,他是否真的有过这个动作——但下一秒,平章台上便空空如也,燕应叹好似一阵风般消失在雨中,一眨眼的功夫,方濯便眼前一晃,一阵魔息如山崩海啸般当头压下,未见其人先见剑锋,一把利剑横刃三寸,波涛沉涌、刹那流光,上一息还似在数尺之外,下一刻便猛然逼近眼前,擦过瞳孔,转瞬便将刺入喉头。
也几乎是刹那间,当头一把剑降下,锵的一声与风雨剑锋骤然相撞。剑锋灵光满溢,剑柄花纹繁复、古朴厚重,正是魏涯山的佩剑,“栖迟”。两剑相交数招,火光劈啪作响,好似一团明光和黑云彼此交织共生,人影兜转瞬息,飘忽难见,唯能听见在刺耳的刀剑相撞声里魏涯山的质问:
“当年你与柳一枕的仇恨,顶多到阿绮便算了了,又与稚子何辜?”
混战中传来燕应叹带着轻佻的玩笑声:“我讨厌这个小子,不行么?”
他眸光一凛,骤然发狠,风雨剑微颤半分,便将栖迟抵得后退两步。魏涯山握紧剑柄,眉头紧皱,只往旁侧看了一眼,另一柄剑便横空出世,云婳婉几乎是化作一道光柱飞来般,瞬间便出现在师兄身边,两剑相碰,又是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剐蹭声,云婳婉提剑跃上,为魏涯山分了些压力,裙摆飘飘间转头看向方濯,喊道:“走!”
方濯又怎不知现在要走?可前有堵截、后有追兵,走是没有路子了。他闭上眼睛,握紧长剑,索性孤注一掷。手中伐檀光芒渐微,但下一刻便被他手腕一抖,剑锋骤然轰出,扫出一道剑芒。身后数只魔物一同被推开数丈,方濯正欲赶上,突然身后一声几不可闻的剑锋嗡鸣作响,神经高度紧绷的他瞬间便听到了此声息,手掌一紧,更大的灵息流顺着伐檀剑锋蔓延而上,回头欲挡时,却又感到有人逼近自己身侧,转头一看,一柄飞镖携着满掌灵力刺入眼前,随即掌中伐檀白光大放,牵着他的手腕抬起剑锋,铛的一声便将其撞出去数丈,啪地一下切入平章台柱上,深可切骨,末梢一缕红丝摇摇晃晃,随风垂落。
而也几乎是同时,白华门上空突然响起一阵尖锐刺耳的警报声。此音如利刃磨砂、刀锋垂地,刺得他浑身上下一个哆嗦,鸡皮疙瘩立即便起了一身。这声响来得太突然,不只是他,所有人都愣住了。所有人都下意识抬头往天上看去,但见阴云密布,烈雨沉沉,除却看不到光的云层外空无一物。魏涯山和云婳婉却明显更为震撼,当即便回头朝方濯看去,身侧却倏忽一声轻笑,肩头同时落上一只手,紧接着,燕应叹懒洋洋的声音便如江风过月般带着促狭的笑意传入耳侧:
“不是一直想要真相吗?给你们了。”
紧接着手上轻飘飘一推,人向后踏了一步,便引入黑雾之中,瞬间消失不见。随之便又是一声笛声呼啸,仿佛商量好的似的,所有的魔物魔族无论是否正在厮杀或是被压制,都掉头便走,毫不停留。能留下的便往往只是尸体,只要一息尚存的,都要么被彻底灭口,要么被想方设法带走。君守月的东栏剑向来半分不留情,一剑一个杀得正爽快,忽然看到魔教有撤离之势,手忙脚乱想要留下一个活口,却突然被不知道哪来的一刀砍了一下腕子,幸好躲得及时,不至于砍到致命处,却也血流如注。
她大吃一惊,转头看去,却没看到人,只见刀锋一闪而过,落于剑下的魔教弟子喉间开一道血口,歪着脑袋,已经没了声息。
魔教来得突然,走得也突然。不出几息,场上竟然已经没了影子。他们来得太突然,众人没有准备,惊异之下,纷纷望向彼此,皆是一派狼狈。但明显在此刻,比起魔教突然来袭,魔尊的确未死之事更让人惊惧。暴雨略有收势,平章台下血流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