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起秋风(4 / 5)

步塞到方濯怀里,拍拍衣襟为他整好,说道,“这有师兄的一封信,在路上被我截下了,你兴师问罪的时候顺便给他送过去。本人还有事,此光辉任务唯有你代劳,先不要急着吵架,记着让他看看信里写的什么,不然转头又忘,耽误事。”

信封戳在胸口,随着叶云盏的动作而不断往皮肉里探。方濯摸出来瞧了瞧,见上面写着寄信人,不是别人,正是老朋友——天山剑派小青侯,明摆着写给柳轻绮的,连字都没模糊一个。封面柔软而带着躯体的温热,方濯垫了垫,觉得也不重,但封口封得非常仔细,看上去是下了大心思。

他有些好奇:“师尊这么多年没什么正经事做,如今却是什么才得叫小青侯亲自给他写信?”

叶云盏道:“他们是朋友,爱写什么写什么。你送去就是了。”

“……行,跑腿事儿我干,场地你布置,”方濯将信干脆利落地一收,头也不抬,“务必要按掌门师叔给的标准好好清理,有半分偷懒,我拿你试问。”

叶云盏嗤笑道:“能的你,还问上我了?我辈分比你高,说话前好好想想。”

“走了!”

“滚吧,”叶云盏道,“对了,反正都出门了,你顺便到山门前看看还有没有信呗?白华门那边每日飞一封,也不知道都什么时候来,你看一眼,有的就拿回来,没有就当锻炼身体,一箭双雕,何乐而不为。”

“好乐,乐事儿你自己怎么不干呢?”方濯一只脚跨出门去,“回来三两银子跑腿费,别忘给!”

“辛苦你当我师兄徒弟,”叶云盏叫道,“你最后的归宿就该是去给魏涯山拨算盘!”

方濯笑道:“那不正好?当掌门师叔徒弟,爱怎么欺负我师尊就怎么欺负!”

虽然嘴上说着要去找柳轻绮算账,但实际上,方濯的心情与之前相比还算是可以。君守月的突然出现冲淡了他的忧心,而与叶云盏站在一起,回忆不起以往仓皇旧事也算是常态。虽然他不明白为什么柳轻绮会夸姜玄阳——但他做事总该是有点理由的,问清就行,不必上蹿下跳地一个劲儿乱猜,在除却回忆方面柳轻绮说的话还是有点效力的。方濯拿出那封信,在阳光下晒了一下,依稀见得信封里的字,但唯有稀疏几行,柳泽槐写的不多。

大概只是寒暄或是邀请这样——方濯心下嘀咕,但也没多起疑,听了叶云盏的话,走到山门前翻看是否有来自白华门的信件。桌上东西不多,除了一只茶杯,倒真有几封信,方濯走上前去翻了翻,一封是给云婳婉的,一封给一位外门弟子,另一封上没有署名,只见得来自某镇,可能是某位弟子的父母所寄,而另一封压在最下方,在上有障碍被一步步清扫干净后,它在振鹭山明媚苍白的阳光下暴露于方濯眼下,并且瞬间便夺走了他的注意。

方濯愣了一下,拿起那封信犹豫一阵,有些吃惊:“我的?”

寄信人也不陌生,同样来自天山剑派,正是林樊。

方濯索性站在原地,开始拆信。他的手上做着再熟悉不过的动作,神思却已轻飘飘地略略飞远,想到怀里的那封信,突然感到它正散着火热,紧贴着肌肤。他倒愿意相信柳泽槐会愿意去写些有的没的的废话去膈应膈应人、或者是标榜自己对待兄弟有如春风化雨般体贴的“人品”,因而对于他给柳轻绮的信,他不觉有异;但林樊不一样。林樊废话也许也有,但从来不会千里迢迢特意搭上一只灵鸽来跟他说废话。想到这儿,方濯心头猛地好似空了一拍,倏地往下一坠。某种不好的预警正在脑中倏忽闪过。

他对于柳泽槐和林樊的了解实则都不深,但也已经够用。从不说废话的林樊一定为他带来了什么大事件。方濯心中半分忐忑半分兴奋交织,打开了信封。

林樊的字很好看,娟娟有如大家闺秀,一看就是下了功夫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