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走吗(4 / 5)

,只要你别——”

“我想怎么样都行?好,你来告诉我我该怎么样。”

柳轻绮拿开手,露出一双冷淡却疲惫的眼来。他神色平和,可方濯明白此刻他心中一定极度不平静。柳轻绮不犹豫、不纠结,他是不信的。无论现今究竟到了一个什么样的情形,他的秘密已经暴露是真,那个吻是真,可那些曾经的过往也是真,没有人会在介意一个的同时遗忘另一个。而他早知会如此,却始终心怀侥幸。由此看来,柳轻绮早不知道在心里嘀咕多久了。他并非是一无所知的,他甚至可能什么都知道。在某个不留意的瞬间,也许他便已经明白了一切。他始终并非如自己所想那般在局外。

柳轻绮向他抛出了一个问题。一个无法解决的问题,他不答也得答。方濯感到自己冷汗直冒。这种紧张比以往的任何时刻更甚,甚至超越了某些能够危及生命的场合。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么害怕,但这就是真实的情形,他的头脑一片浆糊,偏偏还要在雾气朦胧中冷静地思考。

但就在这样浑似死亡与新生间隙里的痛苦的思索,却让他从未如此明晰地感受到自己的感情:这便是那种超乎自然的、已近千万真切而再无法脱身的情感。这就是爱,爱才让人惊慌失措,让人惶恐不安。

他的头脑中失去了所有曾称之为是“骄傲”的理智与冷静,只剩下一团野火伴随着刺骨寒风熊熊燃烧。也不知哪来的勇气,他突然俯身上前,一把攥住了柳轻绮的手。柳轻绮也被他惊了个透底,整个人随之一僵。方濯感觉到他本人已经不是他本人,而是天上飘忽而过的云,只停留一瞬,下一秒就要死去,故而有这样的痛苦,也因此而催生出一生仅一次的疯癫。

“我喜欢你。”他的嘴唇苍白无比。他顿了一顿,又补充道,“我爱你。”

“对不起,但……”

他听到自己声音颤抖,堪称哆哆嗦嗦的,真丢人。可舌头停不住,嘴巴也停不住,如同刚才怎么努力也张开口般,此时又到了另一个极端的峰值。

“——我是真心的。”

他困难地吐出这句话,又闭上眼睛。说出来了,都说出来了。他在给自己做这样的心理预设。好了,从今往后,天高地远,心里不必再揣着这个糊里糊涂的梦走来走去。事已至此,大局已定,但人生依旧。柳轻绮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反正他已经说出口,不可能再脱身了。

在重压之下,他近乎扭曲地得意地心想,柳轻绮一定没想到我会真的说出来。

他一定没有想到。他……

可事实上,他却把头低了下去。

两人的目光没有对视。柳轻绮看着他,他看着自己的衣服下摆。衣服上绣了点花纹,他是认识的,这回却总觉得自己并未见过。在这种全然不合理的混沌与失忆之下,他突然进入了一种久违的平静。大脑里什么也没有,只有荒野一般的安静。此时此刻,没有什么真假之分,所有的欺瞒都变成了坦诚。死灰浸上了死水,并最终埋藏于一片死寂之下,再无任何声响。

“这就是我的话。”半晌后,方濯说。他依旧没有抬头,“你好好休息吧。”

他说着,想站起来。问题依旧没有解决,腿却麻了。他不得不扶着扶手起身,头发落下去,却被一人握在手里。

方濯轻怔一下,随即一只手落上他的侧脸,带着他微微扬起头。一对嘴唇从上方贴了下来,压上他的,轻轻飘飘一下,却比之前温柔许多。

脑中啸响,死灰复燃。

方濯的手指紧紧地攥住扶手,猛地睁大了眼睛。可这气息分明熟悉得不能再熟悉,近在咫尺几乎将他整个人撞晕了,唇上的感觉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更要真实,却在离开时隐约带上了梦境的恍惚感。

混乱与不知所措中,他听到柳轻绮的声音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