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绮头痛欲裂,胡乱摸摸她的头让她不要过于担心,廖岑寒没什么事,虽然看着吓人,但伤口不算很深。他捏捏眉心,直至将眉头捏出一个小小的山峰来,才缓慢地将人都点了一圈,确定没缺斤少两之后,便嘱咐顾清霁先将他们带出去,估计云婳婉此时正在门口接应。
唐云意一听急了:“我不去!我要见大师兄,师尊,你不知道我经历了什么!”
“我也想见你大师兄,可现在你看咱们能找得着他吗?”柳轻绮一听大师兄的名号就太阳穴一跳,连带着五脏六腑都跳绳似的往上一蹦跶,撑得他胸口疼。他耐着性子说:“你先回去,什么事,等出了围猎场再商量。这儿不全是咱们自己的人,你大、大师兄跟此事脱不开干系,别留在这儿,就是最好的帮忙。”
唐云意还想说什么,却被君守月一拉手腕:“走吧。每次说要帮大师兄,哪次帮得上过?咱们就听师尊的。”
她嘴唇苍白,面色灰败,因听闻廖岑寒受伤一事而显得无比忐忑,但却也强打精神,劝了唐云意离开。顾清霁自然不会对此有多少异议,她颇有些察言观色的底气,知道现在留着只是添乱,便带着师弟师妹离开了围猎场。
围猎大会注定已经草草中止,不可能分出一个胜负来,而在此时,柳轻绮又转头请解淮帮忙看护着他们几个离开此处,因为就在转眼的瞬间,他便倏地瞧见一个陌生长老站在树后,双眼虎视眈眈地瞧着这一队年轻人,实在是放心不下。
但他放心不下他们,解淮也不可能违背师兄的命令放心下他。柳轻绮也不避讳,指指树后,那儿已空无一处人影,却不妨碍他提醒道:
“不会有人贸然对观微门主动手,但却可以给振鹭山的年轻弟子使绊子。师兄,师姐没在,这个担子只能恳请你挑起来了。”
解淮从不犹豫:“你也一起出去。”
柳轻绮有些无奈:“师兄,我要找阿濯啊。”
“你找不到他。”
意思是这么久了都没有头绪,不要再将时间浪费在这上面。柳轻绮读懂了他的潜台词,但却并没有接受他的建议(或者称之为命令更合适)。他一摊手,说道:“我会给阿濯传个音,我在这里等他。”
“云城的人会找到他的。”
“可是你不能确定他们会对他做什么,”柳轻绮说,“我必须亲眼看到。”
这回解淮又沉默下来。他像是回忆起了什么,瞥了一眼柳轻绮,突然便转身,加快步子追上顾清霁他们的方向,很快地消失在柳轻绮的视野里。
柳轻绮站在原地,无奈地笑了。他知道解淮是什么意思:既然不能同时兼顾,那就尽量在完成一项任务的同时,也能成功接手另一项。想必他现在已经追上顾清霁,要带着他们以最快的速度离开围猎场,估摸着就是打着能够尽快回来“监视他”的算盘。
柳轻绮看着解淮离开的方向,目光像是在目送一只断雁倏忽远去。目光平静而悠远,手却已经放到了腰侧,仿佛要摸剑,却扑了个空。
他淡淡地说道:“他已经走了,何苦还在树丛里面招咬?”
身后传来一阵轻轻的笑声。一阵青烟从林中盘旋而出,打那迷蒙烟雾中探出一双鞋来。朝着地面一点,便好像陶瓷杯底落于软垫之上,轻盈得不出一点声响。
“难为你还记得我。”
“有人不做,何必非要挑战自己的极限,”柳轻绮说道,“秋无夜,你倒也不必这么紧张,我没有兴趣和你一起去做燕应叹的走狗。”
那人哈哈一笑,也不生气,只道:“做不做的,此事还能由仙君自己决定?十年前的事情还没给够你教训,如今魔尊大人再出手,也只是个开胃小菜罢了。”
“尽管他来。”
柳轻绮道。他转过身去,映入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