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原处。
原是严肃的起因,最后却是云婳婉乐滋滋地去了,也看着有些古怪。柳轻绮欲随无门,只得看着师姐的背影得意洋洋地远去,目见着周围轻松愉快的眼神,才后知后觉出丢人来。
他气急,又无从发作,只得再抓一把瓜子,愤愤地磕。解淮管他行踪,但是不管他嗑瓜子,收了手又像一座雕塑,没有一丝声响。云婳婉走了,跟柳轻绮聊天的人就没了,他闲得无聊的同时又忧心于方濯一事,逡巡半晌,最终还是没忍住,主动跟解淮搭了话。
“师兄。”
他压低了声音。解淮没理他。
“师兄?”
解淮斜过眼,淡淡一瞥。意思是:放。
柳轻绮虚心道:“师兄可否放我去小解?”
解淮又将眼神收了回去。意思是:滚。
柳轻绮抖抖袖子,乖乖闭嘴。他挺直了腰背,在原地坐了大概半柱香,又转身过来,小声说:“师兄?”
解淮投眼而来。柳轻绮道:“可否让我去问问为什么没有始终没有看到阿濯?”
解淮道:“我去问。”
他说着就打算起身。柳轻绮忙道:“不不不,师兄,你不能去问!会把人家吓死的!”
解淮很听从一些建议,刚抬起的屁股又干脆利落地落了下去。
“那就不去。”
“要去的。”
“不必。”
“得问问!”
“让师妹回来问,”解淮油盐不进,“你坐好。”
柳轻绮百求而不得,恼火地坐在原处,却不敢跟解淮发作。他被遏制了人身自由,觉得好无辜,可一腔怒火却无处发泄,只得憋在胸口里。
在较长一段时间内他都没有作妖,时不时深呼吸两回,以压下心头一股烦躁。解淮也真是一点不打算为他着想,眼神始终盯紧着场地,像是要从中研究出来什么数学定理。方濯背后的数字还在增加,渐渐地已经不会再引起讨论,因为有问题一事已经板上钉钉,无论如何,此次狩猎大会结束后都必然会有一次腥风血雨。
虽然云婳婉已经去问了,且她行事比自己更细致、更妥帖,让她去做得只会比自己更好。
可只要他不亲眼看看结果,不亲耳听到解释,等待的过程会比骤然而闻更为难熬。
柳轻绮用手按住桌角,不动声色地让自己不能动的双腿支撑着上半身轻轻转动,面向解淮,微笑道:“师兄……”
解淮头也不转:“不行。”
柳轻绮啪地一下转过身来,从桌上拿起扇子哗哗哗地扇。脑门上却又被解淮弹了个瓜子:“好好坐着。”
柳轻绮道:“我怎么坐着你也管我?”
解淮那双琥珀色的眼睛转过来看着他。柳轻绮道:“对不起。”
他收了袖子,一声不吭地坐稳,彻底安静下来。
柳轻绮不能说是怕解淮。应当说,他敬重解淮。虽然振鹭山目前看着没什么人能让他表现出来敬重的,但是解淮于其中也算得上是难得的一号。
解淮其实不凶,也不无理,相反,他脾气实则不错,只是做事直来直去,不愿绕弯子。他待人严厉,但是很多时候都懒得管,除却上课时,若是不触及原则,堪有几分宽容意思。
他实力排在振鹭山第一号,柳轻绮年少时没少受到他的照拂,就连当年游历山川时,虽然魏涯山没有告诉他身后有人跟着,但柳轻绮也能猜得出来,尽管解淮十分谨慎,并没有让他发现过一次,他心里却明镜似的清楚,只是双方都没有挑明罢了。
解淮比他高出一个头,个子顶破天。年龄却又比魏涯山小,在一段时间内也成为过师兄弟几个的谈资。他不知从何而来,在一个雨夜被发现于山门口,当时已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