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她大笑两声,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转头看向柳轻绮,“仙尊,你听听他说什么呢?我跟他说好了?他昨晚想掐死我,还污蔑我要烧死他,我跟他说好了?真是笑话!我这辈子没听过这样的笑话。比当年说爱我还可笑!仙尊,这人,在我怀着孩子的时候对我不闻不问,我快生的时候甚至还去寻欢作乐……”
“男人去个花楼怎么了?我的夫人啊,当时你可正怀着孕……”
“我怀着孕伺候不了你是吧?那二房呢?三房呢?府里这么多女人你不要,好,你不是还喜欢男人吗,也不少了你的啊!我就问你,我嫁给你以后,什么时候是按我心意来的?我再不愿意,再不高兴,你想过我的感受吗?不还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老娘欠你的惹你的!我还给你生孩子、给你生孩子!你——”
“二夫人死于难产啊。”
突然的一声打断了赵如风的质问。几人纷纷寻声看去,却见柳轻绮撑着脸靠在椅背上,笑意盈盈地瞧着他们。
两人均是一愣。就连赵如风那副伶俐口齿也在那瞬哽了一哽。反倒是孙朝在旁边搭了腔:
“是。”他又补充道,“大夫说是。”
柳轻绮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转头招招方濯,问道:“她怎么说的?”
方濯眨眨眼,一时没理解他是什么意思。但这突然的错位也只有一瞬之间,下一秒他就立即与柳轻绮的思维接轨,立即道:“二夫人说她死于蓐风。”
赵如风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紧了他。
方濯不卑不亢地将目光同样投回去,与她狭路相逢,说道:“难产而死与蓐风而死想必还是有一段时间差的,两位何必因此而骗人呢?”
赵如风垂在两侧的手掌无意识地攥起了拳。她的眼睛不再朝着四周看,仿佛要将方濯的脸刺出一个洞来似的,眼瞳也仿佛长出数道白骨,将那张清丽的脸尽数染上怨毒。
“二夫人说?”
赵如风一字一顿,每个字都像是尖刀。方濯扬起下巴:“正是。”
“她已经死了,何来‘她说’?”
“凡俗自然无法与死人对话,可总有种法子叫‘通灵’,”方濯道,“与阴间交流,虽然难,但并不是不行。这是二夫人亲口所言,她说她在坐月子时染了蓐风,高热几日后不治而亡,是这样吗?”
话说到此,孙朝霎时明白了方濯的意思,脸上已经没有分毫血色。他站起身来,望望赵如风的侧脸,后者却并没有看他,只将目光移向方濯身旁的李桑落,盯了半晌,突然松了口气,转头看向柳轻绮,语气也变得轻松起来,调笑道:
“柳仙尊,您看您这徒弟,真是没大没小的,我可是位有夫之妇,他不回避不说,还敢这么跟我说话,长此以往这么没规矩下去,怕是仙尊要被天下人耻笑呢。”
方濯喉咙里一卡,像是平白吞了根鱼刺,火噌的一下就上来了。廖岑寒不愿理她,原正站在柳轻绮身后冷眼旁观,闻言猛地回头,声音都拔高了三个档次:
“怎么说话呢?”
方濯更是吃惊异常,用手指指自己,半晌才终于憋出来一句:
“我没规矩?”
他深吸一口气,这一下吸得太猛太急,一下子冲昏了他的头,最后也只是冲出来一句又凶又急的:
“我没规矩?夫人,您说话也睁开眼,我们是为了您家事而来的,就算是逾矩也是合理的,是你们允许的,怎么又是我没规矩了?”
“你这样冲我大喊大叫,难道不是没规矩吗?”赵如风冷冷看他,敛了笑容,“按我孙家的规矩,外男本不应与女眷同处一室,何况主母?你们三个人,属你师尊年纪最大,本应只要他一人进来就好了,是我们还念想着你二人的心情,才让你们入此屋。该到哪里、等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