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对孟茴做了那样的事,他自觉没有再追求孟茴的资格。
可他也不认可徐季柏,他能对孟茴好吗?他知道孟茴是多敏感的性格,多不喜欢与人说话吗?
徐闻听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起来喝了几次水,索性便起了。
他穿好衣服踏上靴,看向天色已经是傍晚了。
他估量徐季柏应该已经处理完公务,便准备去他的院子找他。
内院和二进院中隔了一成片院子。
还有一小片绣球,长得比别的花草都好,想来是被人仔细照料的。
徐闻听走风雨廊穿过院子,过了月洞门进了内院,他走到正屋门前敲敲门:“小叔。”
里面没回应。
难道在书房?
徐闻听这么想着,转而又去了书房,可敲门后仍旧无回应。
他便准备去问问,徐季柏是不是去见客了,也许在会客。
可正准备走,一道很轻的声音,直直传进他的耳朵:“站好了。”
是徐季柏的声音,并非以往那样无腔无调的冷硬,这多了几分纵容。
……
徐季柏在给孟茴做饭,但孟茴今日格外不安分,一会说要给他洗菜一会说要给他淘米。
总之围着他转来转去。
在锅铲第五次撞到孟茴手肘时,徐季柏终于无奈地开了口,“站门口去。”
“我不要我不要。”孟茴说,“我要帮你做饭。”
“西红柿炒蛋先放鸡蛋还是西红柿。”
徐季柏平静地问,手上不停而专注地翻动锅里的菜。
这个问题很是把孟茴问住了。
于是她耍赖:“这个问题我碰巧不会,换一个。”
徐季柏莞尔:“炒青菜先加水还是油。”
孟茴觉得徐季柏在为难她。
“你故意不问简单的问题!”孟茴这么耍赖,伸着脸在徐季柏手臂上轻撞。
“别闹,锅很烫油烟重。”徐季柏含着不明显的笑意轻勾了唇,一面固着锅铲,一面伸手撑住孟茴作乱的脑袋。
“没有故意为难你,想做饭晚上教你。”他说着,收回手,拿着碟子盛了菜,递给孟茴,“现在可以有劳孟茴,帮我端个菜吗?”
孟茴哼哼一声,大方点了头。
“行叭!”
不远处的徐闻听看了真切。
眼睛和耳朵都清楚。
他有些怔然。
并非是因为在这个地方看见本该在京城的孟茴,而是因为他从未见过孟茴这样鲜活的模样。
自从孟茴父亲去世后,她总是沉默寡言多着愁苦。
不说话不出挑,很少表露情绪。
现在的孟茴,完全地是父亲去世前灵动的模样,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很难说徐闻听现在是什么心情。
他站在风雨廊下,站到小腿发麻,这才抬步走进院子。
此时饭菜已经上好了。
徐闻听喊道:“小叔。”
徐季柏回头,“嗯,正准备叫你来吃饭。”说着,他正好摆下第三双筷子。
此时孟茴洗净手,从湢室出来,看到徐闻听,显然愣了一下,但随即她坦然地笑笑:“你什么时候来得?”
“今天。”
徐闻听揉揉鼻子,坐下。
孟茴点头,“你出发好像比我晚,居然还比我早到了。”
“嗯,我骑马赶的路。”
孟茴哦了一声,回头看了眼在盛饭的徐季柏,便哒哒跑去帮忙:“我少吃一点!”
“太瘦。”
徐季柏又盖了一口饭在她碗里,递给她:“嗯,拿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