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50(43 / 45)

品,“你怜惜她?你不过就是因为对大郎虚伪的愧疚转移到蒙蒙身上!强加给她你觉得好的亲事,她遵从的时候你怜惜她,现在她不按你的意愿走,你恨不得把她贬到泥里!”

“……阿娘。”

孟茴轻轻喊。

刚重生时,她以为祖母怜惜她。

原来不过是因为修剪花枝,生得满意时便是最心仪的一盆,后来花枝生了叉芽,怎么修都回不到从前时,就会被毫不犹豫地抛弃。

她对郑老夫人来说只是一盆花。

和孟无越那样,要继承孟府、光宗耀祖的男子不同。

孟茴一点也不难过。

阿娘在替她争,阿姐也在替她想……

徐季柏肯定也在回来的路上。

孟茴现在

很难因为贫瘠的爱而生出难过了。

她埋了一下脸,心里沉甸甸的。

郑老夫人被气得说不出话。

她颤抖指着孟茴:“我今日不罚她,让她断绝这种出格的念想……难道国公府会让她好过,难道京城百姓会让她好过吗?”

孟母抿了抿唇。

她被气得发抖。

可她知道这是事实。

孟茴这事大逆不道,如果闹大了,孟茴在京城甚至没有立足之地,若是个无依无靠的女子,只怕被国公府弄死一个来回都不够。

“这是我的事。”

一道轻疏的声音从外传来。

随后是一道轻沉的脚步声。

利落沉满,好似踩在人的心尖尖上,连带心跳都变了频。

片刻,一个男人出现在门前。

圆领红袍、白手套、乌金靴,乌纱帽。

容貌冷峻,眉眼漆黑地望进祠堂。

孟茴积累的思念顷刻间倾泻而出。

她小声地喊:“徐季柏……”

好似一只归巢的雏鸟。

她好想问徐季柏,这么多年,他一个人怎么过的,他现在还难不难过。

徐季柏红着眼走进祠堂,小心翼翼避开孟茴的伤口横抱起她。

他冷冷地望了郑老夫人一眼:“家事,晚辈不该叨扰,但事关孟茴,晚辈不能袖手旁观——过几日再清算,告辞。”

“你不能带她去国公府!”郑老夫人道,“你若想她死,尽管带去!”

徐季柏眉眼平静地看着她:“不劳您费心。”

他说罢,揽紧了怀中瘦小的人,抱紧了,步履沉稳地大步离开。

孟母望着背影,只能看见孟茴从侧方垂落下来的一小片发丝,和一点脚尖。

也许事情没有他们想得糟。

这可是徐季柏。

/

“你要带我去哪里呀?”孟茴忍着疼痛,小声问。

她语气又是思念,又是难过。

“家。”

“国公府?”

徐季柏摇头:“那里不是家。”

马车驶动。

他轻轻摸了摸孟茴的发顶:“都看见什么了?”

孟茴一下就知道,昨日的事,徐季柏什么都知道了。

他知道她进了他的屋子,知道了尘封的思念。

“都看见了。”

孟茴已经没力气哭了。

一个人在祠堂时,她光在哭。

眼泪大颗大颗的落,哭到脱水,没有一点眼泪,心里却仍旧被心疼填得紧满。

她扯着伤口,去抱男人的脖子。

却被徐季柏压下:“不要动,你的伤口会被扯开。”

他弯下身,自己倾近孟茴,去抱她。

孟茴听见他沉沉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