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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案。

她感觉这个世界忽然冒出了一种不真实感。

她无声地被一个人放在心尖那么多年。

孟茴忽然想。

那前世呢,前世的徐季柏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看她和徐闻听成亲,做他们亲事的证婚人。

……他一个人在岭南是怎么过得?

陡然间。

孟茴指尖一麻。

所以……所以前世给她寄礼物的人……会是徐季柏吗?

她完全失去了主意。

崔鹤一仍旧是那副散漫的笑意:“既然如此,你去回竹苑看看就知道了。”

孟茴茫然地望了望:“可是徐季柏不喜欢别人进他的屋子。”

“你是别人吗?”

崔鹤一反问。

“朕派人送你去国公府。”

他不等孟茴点头,便点了指尖:“杨启,送孟姑娘去国公府。”

事实上,孟茴此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被悲伤盈满了,满得几乎要溢出来,纳过百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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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停在国公府门前。

孟茴走出马车。

门房对她熟悉,并未阻拦,只是因为最近那些个传言,显得有些揶揄的不自然。

孟茴根本没注意到他们。

她连呼吸都有一阵没一阵,脚步紧张得不敢太快去触及这份答案。

她片刻抵达了回竹苑门前。

两个锦衣卫守在院门。

回竹苑的守卫对于孟茴来说向来不存在,徐季柏早早放过了话。

她轻易地走进去。

站在正屋前。

她从未进过这间屋子,徐季柏不让她进,徐季柏宁愿给她另修一间屋子也不让她进去。

孟茴心盛难以言喻的酸涩。

抬手推开了门。

只一眼,所有答案昭然若揭——

玄关第一张画像,是年幼的孟茴。

没有脸。

穿着殡服,双环髻、白发带,弯着身子的形象,好像在递给画卷外的什么东西。

孟茴根本不记得这个画面是否存在。

可这一眼,完全地让她四肢百骸生出玄冰的寒凉。

再往里走。

是更多的孟茴。

说话的、站立的、坐下的、画画的、喂鱼的、看蚂蚁的……

甚至有一些场景,是孟茴和徐闻听说话的。

徐季柏把徐闻听截去了,放纵着他的单单画了张无脸的美人画。

孟茴盛满的悲伤溢出来了。

她站在最后一张画像前,大颗大颗地落泪——

徐季柏这些年就是看着这样的画像过来的?

他甚至不敢画出她的脸吗?

他看着她和徐闻听想出的时候会不会难过。

可千言万语,孟茴的悲伤之余又全是心疼。

这样的徐季柏,在过去的十余年,居然从未试图借着他更高的身份、认知去左右孟茴的选择。

孟茴难过得快疯掉。

她前世做了什么,居然和这样的徐季柏生死不再相见了。

她身子发软地坐在徐季柏的床上,再忍不住地悲泣出声,眼泪浸满了她的衣袖。

“徐季柏……徐季柏……”孟茴哽咽地喊着这个名字,试图借此得到半分安慰。

可屋里除了她没有别人,只有屋子主人残留的气息。

原来从重修耳房时就昭然若揭。

徐季柏送了她一间金屋,玩着前人的金屋藏娇。

孟茴双手捂住脸,哭声越来越大。

她还误会徐季柏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