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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好几日了,每一夜真正入眠的时候少得可怜。

可真正睡下了,又总是多梦,醒来除了疲惫什么都没有。

他紧皱着眉头,这样想着,竟然伴着将亮未亮的天光,又沉沉睡了过去。

“郡公大人,可要吩咐用膳了?”

管事候在门外,“夫人亲手送了春糕来,郡公且尝一尝罢?”

他睁开眼,拨开帐幔看向窗外。

似乎已经日上三竿,难怪外头叫嚷着要吩咐午膳。没想到只是想浅寐片刻,谁知竟睡了这么久。

不过这么一来,神思倒是清明了许多,也不像之前那般心觉疲累了。

“备一道鲜鱼羹吧,其余便听夫人安排。”

“是。”

管事提着食盒,听得身后有脚步声,回身望去,“夫人?”

“夫君今日起得迟了,听闻近日头疾犯得厉害,我来看看他。”

“诶,夫人这边请。”

崔明珠伸出手来,“食盒子也一并给我吧,正巧教郡公午膳前还能垫一垫肚子,你快些吩咐下去备菜。”

“夫君——”

正值此时,屋内之人已穿戴规整衣裳,推开了门。

他步出门时,只瞧见了院内站着的着紫衫的女子,有些面生。

他骤然便想起昨日门后的那双眼,可是思来想去,和眼前之人又不甚相似。

“你是何人,为何在此?”,他顿了顿,“夫人呢?”

崔明珠颇为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抬手覆在他的额间,并未发热。

“夫君,你这是什么话呀。”她失笑,“妾身不过是换了一身不常穿的衣裳罢了,倒也不至于教夫君认不出妾身来。”

“夫君真是惯会拿妾身取开心的。”

“什么?”

他盯着眼前女子半晌,黑眼珠子沉沉自眉峰扫至下颌,一处也不一样。

“来人!”

他大力拂开她牵着他衣袖的手,“冒充夫人,此等胆大妄为之奸细,竟会出现于府上!”

“来人!将此人押下!”

崔明珠被惊地跌坐在地,攥着他的衣摆勉强站起身来,扶住他的额头道,“夫君,夫君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头疾又犯了?”

“妾身是明珠啊,夫君怎会认不得妾身呢?”

他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又再度睁开。

眼前的人长着一双优柔寡断的挑眼,蹙着眉仰望着他,言语之中满是失措的关切。

明珠?

“你说你是明珠?”

她慌忙地点了点头。下一刻,却被人一把推至了一旁。惯力教她一个倾身撞在了案上,将晕着墨的笔尖折散,在未完的画上划出刺眼的一笔。

“夫君、夫君!来人啊!”

“满口胡言!”他怒从中来,“我自己的夫人,还能不认得?”

“说!”他钳制着她的下颌,强迫着令她抬起头来,“谁让你来的?”

“谁人想出这下三滥的戏码,将我郡公府作愚人戏弄!”

“夫君……”即便是喘不上气,崔明珠依旧想要将自己的眼睛再睁得大一些,想要他看清自己。

因着老爷近日头疾越发严重,后院许久都不曾来,日日宿在前院。谁知这才过去多久,怎么就这样严重了?

可她越是努力地证明,却越发觉那紧掐着自己的手力道正不断收紧。

“咳、咳!”

她挣扎着,模糊的视线中似乎出现了一人的身影。

是管事!

口中发不出声,咿呀不成句,值得奋力抬起手比划着。管事的一进前院来,便被眼前这情境吓了一哆嗦。

半刻前还好端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