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被人靠着蛮力一击破开。
将将挨着软毯的足尖顿住,我抬起眼,对上来着颇为不善的眼神。
主母伤产,胎死腹中,视大不祥。
“是你做的。”
我看着他苍白的唇一张一合地将这些毫无干系的字眼吐出来,一时间只觉一股凉煞之气钻遍全身,从指尖寒至肺腑。
怎么会是我做的呢?
“除了她身边的陪嫁丫鬟,只有你日日给她添食送补。”
可我是受你的委托,才——
“我委托你好生照拂她,你就是这样照拂的?”
我什么都没有做错。
所有的药膳,都是宫里的医师大人亲自嘱咐的。如有不对,大可去寻他的责任,何必来我这里咄咄逼人、兴师问罪?
“因为你在药膳里动了手脚。有些东西一旦失了分寸剂量,养身补气的滋丸也会在顷刻间变成夺人性命的毒药。”
“怀胎九月,一尸两命,若非蛇蝎心肠,如何下得去此等毒手!”
我已经许久没有亲自为她送过药膳了。
你也知道的,她不喜欢我,不愿见我,我又何必自讨没趣?
那些药膳早非经我之手,为何不一一查验。万一,要是府中之人有意暗害呢?
“看来,若不拿出铁证,只怕不能教你这个骗子松口。”
我从铜镜里看见自己的脸,因为争辩而涨得赤红,血丝像蛛网撑在眼角,拼命压制着眼底涌起的妖气。
我深吸一口气,再度对上他猩红的双眼。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没言语,自他身后走上前来两人,押着一名低垂着脑袋的粗使婆子。
我认得她,是膳房的厨娘。
她受了伤,那件被洗得发白的干净衣衫,平日里会散发着淡淡的黄桷香。今日远远看着,已经被染上了层叠的血污。
透过这些挣扎的痕迹,我好像看见了结局。
他见我不说话,冷笑了一声。
适时,又有一人指认,说是亲眼目睹我买通厨娘,暗中毒害主母。只要有朝一日将主母除去,我挣得名分,不怕不能将后院握在手里。
一字一句,说得好有道理。
我抬起头,看清了那人的脸,是她房中贴身伺候的姑娘采萱。
现在成了可怕的恶鬼。
他对我失望极了,当即要上报京兆府尹,将我押下大狱。我无法自证清白,可我也不能就这样不清不楚地被抓去公堂候审。
我不明白她为什么恨我到这样的地步。
若是以身作局,只为了把我赶出府,却要因此搭上两条性命,真的值得吗?
可是下一刻,她便拆穿了我。
她说我是妖怪。
采萱哭得不能自已,却还是支起一只手指向我,掷地有声地告诉每一个人。
我是妖怪。
第70章 可他赌错了。
“……然后呢?”
封离自她的颈间抬首, “她如今在何处?”
“为什么问这个。”李闻歌仰起头,轻轻闭着双眼,“如你所愿……我来见你了。”
“不高兴吗?”
“你身边那个人是谁?”
他不语, 只是啃咬着她的唇瓣不肯缓下身来。
“我听见他唤你闻歌。”
为什么。
凭什么?
“你想的话,也可以这样叫我。”她的指尖灵巧地没入他发间,再度游移到他的耳畔,感受身前人分明的一颤,“你从前总是一口一个恩人,一口一个在下的唤。怎么,如今厌腻了,也想换个新鲜的叫法吗?”
“一个称呼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