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子?”
镜池笑了笑,只答道,“在下也不知……回洞路上遇见的,瞧着可怜,便留在身边了。”
李闻歌顺着他的视线向缩在一角默不作声的封离看去,良久才开口算作调侃,“你倒是良善啊。”
“这么说来,他与你不属同族?”
“这……”镜池面色为难,“在下不知开口是否妥当,不若……恩人亲自一问?”
他就差没打个洞钻进去了,还问呢。
他能说就怪了。
李闻歌没出声,半晌听得身旁人一声低叹,“其实……”
“退一步说,他也算是在下的同族。”
“只不过他为媚丝所化,并不是狐妖,而是……媚妖。”
李闻歌若有所思地噢了一声,点了点头。
媚妖,媚魔。
原来渊源在这儿。
镜池借着洞口的光亮观摩她好一会儿,却并未发现她的脸上有什么不一样的表情。
讶异、难解、厌恶,全都没有。
那张脸神色淡淡,仿佛她不认识封离似的。
怎么会这样?
他们都有着来时的记忆,不过是在梦里换了具羸弱的身体罢了,为什么她已经知道他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却毫无反应?
为什么?
难道、难道只有她一个人是例外……
还是说,她根本就没有进入魇魔的陷阱,眼前的这个少女当真是多年前那个她的幻影?
“……媚妖啊。”
李闻歌轻轻笑了笑,想了想方才那人脸上的斑驳地不能入眼的模样,属实与他这媚字不甚相符。
他那样躲着不肯示人,一来是怕教她识破,二来……是觉着如今一朝天上一朝地下,连自己都尚未应付过来,又何以分心与她周旋吧。
只是……
她叹了口气,走至他身边,蹲下身子拍了拍他的肩头。他立刻瑟缩了起来,双唇紧抿,无论如何也不肯让她瞧瞧。
“不管你愿不愿意,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见死不救,实在是有违师门之命,所以——”
“趁着夜还长,快些处理你的伤才是要紧事。”
又是一阵良久的沉默。
李闻歌就差以为这人是不是倚着石壁早晕过去了,仔细再戳戳捣捣一番,发现还真是。
“……”
“恩人……”镜池捂着腰腹间的伤口,撑着身子唤她,“我这里有灵药……给他喂下去,应当就无事了。”
什么灵药,这么有用为什么他自己不吃?
似乎是看出来她心中狐疑一般,镜池顿了顿,双唇颤颤道,“我的伤势没那么重……他也是、也是护主心切,我身为主子,自然是……不能亏待了他。”
话尾那几个字咬得极重,他心里恨得要命,又烦得要命,实在是拿捏不准眼前这个姑娘她究竟是什么用意。
不应该的,明明不应该的。
李闻歌将信将疑地把他手中的药接了过来,从外观上看着确实没什么异样,倒是灵气充溢。
只不过她方才虚虚探了封离的筋脉,不仅虚得可怜,还弱得可怜,只怕这灵药一下肚,能不能治还是后话,一条妖魄先被反噬得一干二净了。
镜池说得对,他为狐族圣体,这样上好的药,本就是为他们这些金贵的妖脉留着的,旁的人,也无福消受。
她想了想,又把它给递了回去。
镜池眉头一皱,方要开口问,便听她啧声道,“这么好的东西,给他有点浪费。”
“你先收着吧,我们出山还要些时候,留着这个以备不时之需,总比喂给他强。”火光之下,镜池的脸色变了又变,一双眸子总算是亮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