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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闻歌坐起身,只觉梦太长,脑袋直发晕。看来这魇魔在梦境中已然开始对灵力下手了,不若也不会觉得这般疲累。

只是……那时她也是如此睡了这么久吗?

“师妹,想必是昨日你太过劳力伤神,见你睡得安稳,我们便没有唤你。”

李闻歌笑了笑,撑着有些力不从心的身体站起来,拍了拍身上沾了尘土的衣装,忽而从袖中掉出了一根发带来。

那发带已看不出什么颜色来,青不青白不白的,上头还有陈年洗不净的血迹,如同一块块药渣斑,透过这层斑驳瞥见那股上了锈的腥味。

“师妹?你在发什么愣呢,快走吧?”

“……嗯,来了。”她回过神,将发带攥紧于手中,深吸了一口气。

怪就怪在这里。

梦中梦,究竟梦里梦外谁是真,谁又是假的?

来不及等他们多想,下山路上便遇到了不速之客。这群野狼在华山脚下作恶许久,初初只是猎捕些食物裹腹,后来不知是谁起了邪念,从诱捕灵妖到连下山路过的寻常百姓也不放过,着实可恨。

“属实是有肉吃肉有酒喝酒,一只蚂蚁也不会踏出这谷去,管它来者何人。”

此行下山历练,便是奉尊师之命将这群无恶不作的野狼斩尽杀绝,永绝后患。只不过一行人在山门中学的招式,头一回用以实打实的搏斗里,难免还有些生疏。

这里的狼妖灵力有些邪门,即便是有浩然剑气相击,几番砍斗之下仍旧不能将其一击毙命。

群狼围攻时,她瞧见那些狼的吻突还沾染着新鲜的血迹,露出寒芒的獠牙淅淅沥沥往下滴着血,看上去似乎方才饱餐一顿。

“看来我们这是正撞上饿时候了……”身旁的师兄执着长剑,红穗翻飞之间,又将奇袭而来的饿狼砍伤,“师妹,你与见善几人,我们分头行动,将它们引开。”

“数量比我们想象中还要多,若是由它们汇集一处,必然占据上风,届时再想突围就更难了。”

李闻歌点了点头,“是,师兄。”

她回过头,便见不远处挥剑的见善朝她道,“雀应资历最浅,我让她跟在我身后,我们去西南方向,师妹你便往东面去吧!”

“好!”

她一提剑,旋即引来一群狼的视线。

如此甚好,她想。

只是飞身踏林隐入其后,躲避追击的同时,隐隐闻见了些不一样的气味。若是放在从前她还要反应些时候,这会儿倒是想也不用想,脑中下意识就有了答案:

是狐狸。

一道残影抢进视野的右侧,她断了思绪,抬手挥剑,躲开了那利爪的攻击。

剑气凌厉,将那头狼的脸侧划伤了一个大口子,惹得它一声惨叫,与它同行的同伴闻声更是狰狞非常,嘶吼着朝李闻歌扑咬而去。

“吃太多也不怕撑死你们!”

有几只狼一看便是狼吞虎咽,吃都没吃完就赶下一场了,尤其是嘴边还吊着几缕或红或灰的狐狸毛,实在是让人看了便火大。

眼见着到了溪谷洼地,李闻歌不再往深处去,踩着岸边狗牙差互的怪石,腾空而上,双手掐诀,设剑击水一法阵。

化剑气为水刃,贯入而身死,碎尸万段。

那群前赴后继的饿狼抵不过惯性所致,纷纷冲破了这层水帘,直到半刻后才明白,这原来并不是以水击石掀起的劲浪——

只是留给它的时间,也不过只有半刻而已。

封妖鉴下,这群狼的残骸纷纷被圣水封印于涧中,溪谷归于一片宁静。

李闻歌收手,将封妖鉴别回腰后,撑着剑站了片刻,还是止不住吐出了一口闷血。

操用法阵是解决这群狼最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