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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她禁锢至双臂之间,抬头紧紧注视着她的双眼,“恩人看一看我,好不好?”

李闻歌见他如此执拗模样,索性便不再闪避,只是有些无奈道,“我只是一介修士,自知没有那样大的本事能教旁人对我一见钟情,我本人呢,自然也是不信这些的。更何况我与长老萍水相逢,长老的意思,难不成是喜欢我吗?”

“只因为我救过你?”她看向他眉心的盛开的那一朵昙花,“且不说我并无挟恩图报之意,即便是有,报恩的方式也有许多种。”

“我的确是喜欢恩人。”镜池一双媚眼笑得危险,“我孤家寡人了这么多年,其实也不太明白情爱究竟为何物。但是——”

“恩人,你明白的,什么都能骗得了人,只有心骗不了人。”他缓缓地眨了眨眼睛,“那种死灰复燃的感觉,一遍又一遍告诉我,让我抓住眼前这个人,不要再错过。”

他看着李闻歌的眼睛,眸色渐深,“恩人你说,这是喜欢么?”

“这不是喜欢,是什么?”

“……我怎生知晓。”

李闻歌抬手将他往后推了推,“究竟是什么,你再好好想想,或许有一日能明白。”

“但我只有一句话,长老肯帮我等这般大忙,在下代灵霄阁与长老道一声,感激不尽。”

她言罢便要起身,却在出水时,被镜池勾住脚踝。

贸然将人踢开有些许不礼貌,她想了想还是俯下身去,将他的手拂开,“长老这是做什么?”

未等到他松手,唇边忽而送来一块印着桃花案的糕点,李闻歌皱了皱眉,“我不饿,长老自己吃吧。”

“糕点也不肯吃,泉水也不沐浴,看来我在下在此处,让恩人连尽兴都不能,实在是……”镜池放开了捉住她脚腕的那只手,跟着她一并出了池子。

他也身穿中衣,不过似乎他格外偏爱桃色软纱,如今被水浸透之后湿哒哒地贴在身上,将身形隐晦地描摹勾勒。

李闻歌看着案上放着的、同样是桃色的衣衫,抬手指了指,“这是你的衣裳吗?”水雾漫漫,她往四周看了看,“方才我将我的衣衫放在此处的,可是被收走了?”

“是,在下派人送至恩人的卧房了。夜里穿着那样又紧又硬的衣裳,岂不是会很难受?”镜池将案盏端起来,递至她面前,“这是我为恩人准备的。”

一样的颜色,一样的软纱,李闻歌看着与镜池身上的那件没甚差别的衣裳,脸色有些微妙,“你很喜欢这种样式的衣衫?”说罢,她意有所指地看了看他一副湿身之后秀色可餐的模样。

好好好,色|诱是吧。

“这一件,是我早早备在洞中,等着恩人来将它穿在身上的。这么多年,它一直被我束之高阁,等待着它的主人。好在这般望眼欲穿地等着寻着,它还是等到了。”他又递了递,“恩人……不会辜负它的心意的吧?”

染上了水汽的双眼媚眼如丝,泛着朦胧的情意。似乎拒绝了这个衣裳,便也将他的心伤了似的。

李闻歌实在不想接过这暧昧气息太重的心意,迟疑着道,“不了吧,我习惯和衣而睡了,回去把这件湿了的中衣换了便是。多谢长老替我细心准备。”

“恩人便是连这等小事,也要与我划清界限吗?对不住,是我方才言语僭越了。”他失落地垂下眼,“那不过是我故意说的而已,恩人不必往心中去,只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寝衣罢了。”

“还是说,恩人是不喜这颜色,或是衣料?”他将衣裳搁在了一旁,转身欲走,“我这便遣人来换。”

李闻歌抬手止住,“别别别,”大不了也就是件睡时用的衣裳,穿就穿吧,反正除了自己别扭点,也没有旁人看见,“就它吧,还请长老暂且回避,我换好衣裳便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