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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能恰到好处的避开所有不利可能性,不可能只能来一次!

所以……所以……

时渊序内心汹涌着什么,随即是猝然的痛。

他忽然抬眼,极其艰难地开了口,就仿佛每一字每一句都扯得五脏肺腑要掉下一块血肉。

“……告诉我,祂是不是重来了上万次?”

此时所有鬼魂,准确来说,是所有神灵的鬼魂都一瞬间悚然!

祂们同作为神,一向知道混沌邪神的行事作风就是不达到目的不罢休,也能知道邪神许多在世间规则之外做的一切——

可这个小东西,却猜到了!

时渊序无奈地苦笑,他的笑声嘶哑却又绝望。

“湛衾墨……这就是你向来都如此漫不经心的原因么……”

“原来……你已经无数次看到了我的困窘……是么?”

“……我这样的人……凭什么……”

凭什么能让你不厌其烦地去玩一场注定没有结局的游戏?凭什么……让你这么痛苦!

我只是……

我只是一个曾经只能用一堆破烂贡品来上贡,甚至跟你生闷气的小屁孩罢了,甚至把你当成骗子,无赖,薄情寡义的负心汉。

湛衾墨,我知道你很残忍——

但你对自己最残忍。

“还是说……这也是对我的一种惩罚。”时渊序低垂着眼帘,他一边捂住自己的胸口,一边嘶哑地吼道,“我知道你爱我,可是我好痛……我好痛……我能感受到只要你多看我亲自死一次,那痛苦就在你留下一道疤痕,一万次,还是十万次……湛衾墨……不是所有人都愿意看着别人为自己流血牺牲,难道我就……”

霎那间他忽然想到那向来冷清冷漠的男人突然极致癫狂的一面,几近病态的时候——

那男人曾经掩面笑道。

“小东西,你知道么,我有的时候甚至很恨你……恨你就算痛彻心扉,也迟早会有走出来的一天,可我却要长久地压抑自己。你说,为什么付出更多的人,却要遭受更多的痛苦,甚至万劫不复,这是对我的惩罚么?呵呵,还真是有趣……”

……

原来如此。

你其实也早已痛得受不了……是么?

湛衾墨,你明明知道我也……

为什么却要把这一切也瞒着我?

“……还是我不配爱你?”那下垂眼渐渐收敛起心碎,露出一种绝望的寒意,“我说过,我不是那个小孩了。”

他此时指尖紧紧地下陷自己的大腿肉,想起自己曾经在伊格的附身下,变成了一个有双怪异翅膀,甚至连手指都伸出利爪的怪物……

不管在军队中是如何出色的战士,人终究不能和至高神一战——

可怪物……怪物却可以。

他正是因为变成那样的怪物才能和秩序之神有交手的余地——才能让所有人看到秩序之神亲手屠戮所有人的真相。

但是他终究也只能是想想,那是伊格赋予他的力量,他靠自己做不到。

此时那些鬼看到时渊序越发越阴郁,几乎和他们这些冤死惨死的神一样,冷不防冒出了一句。

“就算猜透了又能如何?秩序的死局本就是需要巨大的牺牲才能破……小东西,你难道不知道我们这些神是怎么消逝,怎么跌下神坛的么?”

“要谁都那么容易可以改命,那些普通老百姓还会信秩序之神?肯定恨不得天天拜财神爷,说到底就是他们清楚得很,秩序和命运都在祂手里!”

“可我还是要去。”时渊序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地说,“我不管他重来了一千次,一万次还是十万次,因为我管不着,但是我绝对不允许这十万次成为虚妄,我绝对不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