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时渊序竟然站在星光的尽头。
——“我要你们信一个人。”
“您说过,那是这世间唯一能与秩序对抗的存在,也是您的所爱,是么?”
——“没错。”
“您忘了么,那七年,正是您不厌其烦地修建了祂的多少教会和教堂,参与教义的宣传,咱们才会成为您的拥护者,才会成为祂的信徒……虽然您后来从未来过教堂,但是信徒知道您对祂的衷心。”
“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您见到了祂么?”
原来,湛衾墨不告而别的七年间……那个猫儿眼少年竟然还不眠不休地在荒地里为男人搭建神龛,羸弱的身躯还为男人奔走着,除了搜寻男人的下落之外,少年说得最多的其实是——
“他真的是我从深渊里召唤出来的神!”
“哪里来的小鬼,都说了你被大人骗了还不知道!”
“可他参加我的家长会,还放学后接我回家,还带我去看最灿烂的烟花……”当时的猫儿眼少年喋喋不休道,“如果他是骗子,那他图的又是什么?”
“肯定是等时机到了把你这个小鬼拐卖了!”
“不,你们错了,他才不是这种人,他是神!是世界上唯一的神!比光明神还要厉害!”
于是大人们一边带着几分怜悯一边又不耐烦地走开了,可猫儿眼少年说起关于那个冷清冷漠的男人的事情时候,眼睛就闪亮亮的,好像一个孩子在漫无边际的黑暗中,找到了一丝光。
明明无数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恨他恨得咬牙切齿。
可他只要一睁开眼,心里满满的都是他。
曾经在空空如也的破旧教堂内,他在墙壁上一点一滴的用小石头刻着字,那些字是他不知道从地摊上转手了多少次的禁书找到的,属于混沌教义的咒文。
“……我听说……有的神莫名其妙地消失,是因为承受的因果太多了……”
“一行字可以赎一次因果,我会一直刻下去,直到你回来为止……”
不知道刻了多久,稚嫩的小手早已斑驳粗糙得很。
后来,成为军队上校的时渊序靠在教堂的墙边,他一边低声笑骂自己当时的自己傻得可笑,一边却不自觉地拿起那个常年用来刻字的石头——因为他已经养成了肌肉记忆。
只要一看到这座教堂,他就情不自禁地开始刻字,就仿佛多刻一句咒文,他见到男人的概率就大了一分。
此时他不由得抬眼往上眺。
原来映入自己眼里的,是满目的咒文——
“九百九十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条……”他低声喃喃,“这么多,够你赎罪么?”
尽管大男孩终究没敢刻下第一百万条咒文——他害怕到了那个时候,男人还是没有出现。
那他会说服自己——对方终究是不在乎。
“您明明一早就信祂,却隐藏得那么深。时先生,其实您一早就知道,等候你放学,带你去看烟花的湛先生是个邪神,您只是没有勇气承认自己有朝一日会被堂堂一个神灵注视,没有勇气承认这世界上也有那么一个人在乎你,关心你。所以您不停地逃避……可您终究骗不了自己。”
“您自以为您永远也看不透那个男人,却其实是不敢相信那唯一一种可能。”
——“不,他确实是个骗子,也本来就打算和我永不相见……我也本该放弃的。”
“您啊,嘴硬心软得很,明明帝国联盟的第一座教堂,是您为祂搭建的……”
“天马座星云教会是您名下的,您是深渊中的祂……最虔诚的信徒。”
再次回到许久之前。
小时渊序在自己的羊皮纸笔记本上写着。
“很多大人跟我说,湛先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