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甚至是……他的一辈子。最后,你只能看到他的坟墓,并且,这是不可逆的。没错,我没说错,‘作弊’是不可逆的。”
“你控制不了这个世界的时光流逝回来你很有可能看到的是他早已成家立业,又或许已经成为一抔黄土,回溯会不断产生时间偏移,永远不可能回到原来的时间点。”
“回溯会导致时间越来越往后,也说不定会回到开始,但是时间差不可能缩小到五年,你注定要负他,你注定要错过他成长的关键瞬间,很有可能回来的时候他早已把你放下,你的执着就像是一人的痴愚,一人的癫狂,你有可能最后什么都贪图不了。”
“你会失望的,维诺萨尔,凡人跟神明注定不能共通,你费尽心血获得的一切在他们眼里不过是玩笑。”
……
他想到在之前听到的,疑似另一个神明对男人的劝告。
原来那不告而别的七年——是男人注定要错过的,为他能活下去,为他能出现在他面前……
是么?
时渊序那咸腥的泪水直接淌到了地上变成一处水洼,他胸口就像是肋骨被谁生生扒开,然后将被坚硬骨骼保护的脏器用针用铁钩扎穿,他看着水洼中痛苦万状的自己……
像个疯子在笑,却又像个疯子在哭,一颗心碎成无数瓣原来是这样的感觉。原来比起看一个人无数次死去,还有比这更痛苦的——
那便是带对方拉出死的地狱之后,下一次又要无数次求证对方毫不留情地排斥自己、痛恨自己的更残酷的事实。
“呵呵……”时渊序眼红着狂笑,却又是在痛哭,他连带着心都在痉挛,人在痛哭的时候,连空气都必须抽噎着才能吸入肺中。
这便能解释男人偶尔眼底的那一霎凉薄,点到为止的恶趣味,甚至以他痛苦为乐的,那扭曲的笑意。
这便能解释男人给他的甜,永远只有刀尖上的那么一点,这便能解释男人永远爱作壁上观,看他抓狂看他欲壑难填。
却都有迹可循。
湛衾墨,这是你的绝望么?
不够,还不够痛,千刀万剐才能让我偿还个够……
时渊序甚至生理上都感受到无尽的疼痛,他胸口痛,心痛,甚至汩汩流血的每一寸地方都痛,就像是自己驻守一地荒芜却看着在乎的人渐行渐远,可违背所有世界因果的伤和罪,血与泪全部都由自己一人承担……甚至黑暗即将将自己吞噬,那浓重的永远看不见希望的黑暗,就像是板上钉钉的命运真的向对男人说,“你贪图不得”。
“可惜,这些还不是所有呢,你刚才看到的,只是一部分——”
忽然间,无尽的黑暗中,又涌现出无数的记忆碎片似的。
时渊序鼻息急促了许多……顿时呆立在远处!
只见一幕幕画面,全是他的!
还有那么多那么多——
只见沾染着血迹的白色小绒球,在沙漠之上。
被男人拾起,揽入怀中。
可紧接下来,时渊序瞳孔骤然一缩。
无数熟悉的面孔和身影,而这些都是他!只是这些眼前的他竟然都——
……
那个他满身束缚带的捆绑在病床上,脸色苍白,旁边的心电图刚好长长地发出”滴”的长音。
年少的躯体已经僵冷。
“濒危族群本来就脆弱,能存活到15岁已经很不容易了,你们也派人过来接收一下尸体,趁还没完全死透还能进行器官移植,对了,叫赵教授过来,这不就有现成的医学案例?”
“这下子百分百能出成果了!联盟医学奖不就缺合适的医学案例了么?”
冰冷的病房,冷漠的医生,而病床上的铭牌只有一串冰冷的编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