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了。”
“军运会经常破纪录,作战都是S评级,总部本来今年打算提拔他做突击队队长的,没想到去的那么早。”
……
这会有人打岔了,“别说那些没用的,找人要紧,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不然怎么跟家属交代?”
“那上校没有家属,倒是不需要担心这种事……”
湛衾墨离去的身形微微一滞。
“没有家属?家里老人不在也得有个远房亲戚吧。”
“那个上校……据说小小年纪的时候就父母双亡了,毕竟母星都被毁灭了。”
话语一落,闲聊的军官都沉默了,因为这一句话,整个氛围陡然变得沉重。
年少有为早逝,母星早早淘汰,此人跟悲惨小说里的主人公似的,单拎出一条都让人没有活在世上的勇气。
“对了,那上校……还是濒危族群。”有人忽然说了一句,“据说总部一早就知道他这人活不久,所以都派他去最危险的战场,反正不是死在战场就是死在罕见病上,都好不了多少。”
“哈,总司令的儿子连体能训练都过不了,结果如今越发吹胡子瞪眼,据说这个可怜上校这一次打仗的功勋都会记在他身上!下一次他就是军委办公室主任了!”
“岂有此理……那上校也太窝囊了,这都能答应?”
“人家战场前就签了协议了,不然没人做这倒霉上校的监护人,他本人还要去医院做重大手术,没监护人的话耽误病情,这不总司令就拿捏了他么?”
“哎!想不到堂堂一个成年人还要监护人。”
“谁叫他是外星人呢?”
……
扬长而去的高挺男人停下,那暗灰色的眸本就无波无澜,可此时竟然变得万分浓郁。
纤薄的唇,忽而讥讽地勾起,“人类,比鬼怪更无情呢。””主,您孤身一人来到这种地方做什么?都是些无聊的凡人罢了。”
此时身旁出现几个黑影,那黑影作为非自然存在,不在常人面前现形,以至于军官们还在碎嘴皮子说着这个那个。
湛衾墨见到属下来了,眉毛只是轻挑,“不过是来见一个人。”
下属不是别人,正是戴着鬼面具的廷达,对方目光缓缓落在主怀里的小绒球上,“哟,主什么时候还对小动物的尸体感兴趣了,要您真喜欢,到时候召集信徒给您献祭一堆?”
湛衾墨似笑非笑,“这种祭品入不了我的法眼,罢了,回去吧。”
“能冒昧问一句么,主,到目前为止,您应该没有跟任何凡人有过交集吧?”
这个时候廷达忽然话头一拐。
“人类那种东西要是纠缠上了那可是大麻烦,搞不好还要您还好几辈子的债,您别怪下属乌鸦嘴,是主教会的大祭司刚占卜完,神神叨叨地让我对您千叮万嘱,要是没啥瓜葛,就当我这个做下属的胡说八道就行。”
湛衾墨仍然是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嗯,你传讯给他们,我不会和人类有任何沾染,也不稀罕。”
旁观这一切的时渊序,就像是被雷击中一样。
虽然他已经知道死去的人是他。可原来人亲眼目睹自己的死状,第一个反应不是恐惧,也不是悲伤,而是从灵魂深处传来的战栗,紧接着战栗就会扩散成坠入冰窖的一点点渗进骨髓的寒和刺痛。
好像比现在的自己还惨点,也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难受。
濒危族群本来就惨不忍睹,如今这还是被当成炮灰送到战场上送命,死后还孑然一身——时渊序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他早已被“十大原罪”锻得皮糙肉厚,既然审判官曾经对他说过“你不该活”,他就该料到——
自己本应该死去,不是么?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