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分明是光明正大地横刀夺爱!
“你是一整个鬼域的领主,也没人敢反抗你。但强扭的瓜不甜,你应该清楚。”周容戚万万没想到时渊序这小子背后还有个钻石王老五,他急切地说,“莫非你以为这小子还吃这一套,你错了,他最不怕强权。”
“嗯,他的确不是我可以拿捏的存在,但只要我想,他只能与我一道。”湛衾墨便这么顺其自然地说道,“如今,周公子是应该明白了——我要的是他,便会使出千方百计要他。”
周容戚哪管是领主还是天王老子,直接凑了上来,想要拆开他的手。
“哈,我是不知道你到底对我哥们为什么那么执着,但你休想威胁他。”
“够了,我来这里是例行公事的,不想吵。周容戚,我们走。”时渊序半晌终于开口,他如今已经麻木不仁得很,全然不像是个被大人抱抱就开心地摇尾巴的小狗,随即,他用力地想抽开被湛衾墨拢住的手,尽管对方扼得自己很紧,但是他此时冷冷地一根一根的将他的手指解开。
“领主,你的男伴生气了,等会是舞会环节,您就先哄着他吧,按照秩序,这个环节极其重要——”此时维诺萨尔领主身旁来了几个手下。此时湛衾墨眉头轻扬,“好吧。”
转过身揽住哪个暴躁的小男伴,“乖,我们走。”
……
时渊序拳头攥紧得骨节发白,舞会阶段他心猿意马,中途他以身体不适为由,直接去了盥洗室洗把脸决定清醒一下,顺便吃药——
他现在精力透支了,刚才圣宴上那么多突发情况,他要维持十二分精神伪装身份,同时还要留意在场的所有领主的动向。
也不知道是吃错了什么玩意,还是真的那个催情素再也代谢不掉,他神志都有几分涣散。
一拳忽然砸在墙上,筋骨分明的指关节就这么渗出血来,他看着镜子里那个“漂亮出尘”的自己,却是愤恨地咬破了嘴唇。
搞定索莱克领主一人其实足以他们应对审判官法律,对方阵营的势力并不少,但是就在刚才,他因为男人的到来而慌了手脚。
刚才舞会有交换舞伴环节,许多嘉宾竟然踊跃着向他邀舞,就算搞不定索莱克领主,凭借着这场宴会当中的任何一个人的权势,他都有可能换来秩序协定上翻盘的转机。
但是他就像是心魂被抽了一样,他会踩坏其他男人的皮靴,甚至会直接将对方直接撂倒。
失心疯的狼,终究只能回到自己的洞穴舔舐伤口。
“可恶……”他怒骂道。
时渊序,你难道还不知道,你在那个男人眼里,是可以被任何人取代的存在吗?
他又在期待什么?
他随手关了水龙头,眉目阴沉地抬起头。
他要离开这里——尊严已经不复存在,那保持最后的体面就是他唯一的指望。
原来一直以来的骄傲和尊严,一直以来以为的安然若素,都是假的,只要他揭开自己那层冷肃的面具,就会发现他的血肉模糊,早已随着面具的揭开每根血管每块血肉都顺带着撕下来。
不能示弱。
不能坦诚。
再也不能……不能肆无忌惮地相信任何人,把心交付给任何人。
他应该知道的,所以就算一腔孤勇冒着生命风险推翻神庭,他也毫无顾忌,甚至,只要有人能踩在他的尸体上实现这个目的,他不介意为他人做嫁衣。
正如这个圣宴的意义一样——与爱的人携手相伴厮守终生。
他知道这只是奢望,所以这里只能是他执行任务的地方,他不会抱有丝毫感情,正如不信神的人站在教堂里不会谦卑祷告,因为他知道自己注定不会得到神明的祝福。
十大原罪足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