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眼睛不敢看他。
明明毅然消失的是对方,满腹愤恨和不甘的人是他,可是他竟然会恐惧,他在恐惧什么?
是在恐惧,眼前的人,其实和湛衾墨截然不同么?
此时维诺萨尔忽然轻笑,他就这么自然地靠近他几步,顺势径直拢上他的发。
“……”时渊序顿住了。
鼻息和呼吸很近,他错愕地想别开视线,对方的神态和眉目太有攻击性,可随即,他感受到脸颊一片冰凉。
只感到冰冷的薄唇贴上他的脸颊,然后是濡湿的触感,再者,是令人发痒的舔舐。
时渊序浑身僵硬,呼吸一滞——
对方竟然轻轻舔舐着他脸颊上刚才被割伤的那道伤口,就像是蛇蝎的毒陷落猎物的皮肤表层之后,却又用舌安抚猎物一般,他倒吸一口凉气。
如此露骨。
如此赤裸。
他就像是不听使唤一样,甚至头脑一阵昏厥,然后狠狠推开他,“……你知道你到底在做什么吗?”
“不过是为了缓解你的伤口,宝贝,那样的刀割开的伤口,会一直流血流到干涸为止。”
时渊序心里一凛,他忽然羞愤欲死,“可你也不能……”
他胸腔里的心脏急骤地快要碎掉。
对方甚至比湛衾墨更高,他甚至反制的机会都没有,他一把推开他,“既然你不是他——”
可男人顺势将他揉进怀里,被笼罩的气息再也不是愈创木的香气,而是一种陌生的,混杂着血腥味和苦艾酒味的更浓烈气息。时渊序那弯刀似的眼眸就这么怔忡地睁大,那薄唇就这么吻在了自己的唇上,却不是蜻蜓点水,而是如此凶狠,肆意的吻,舌灵巧地卷入他的口腔,猝不及防的深吻甚至让他没有余地喘息,甚至要昏厥。
男人的技巧太好,就他咬紧牙关,甚至企图用虎牙绞断对方的舌,都让他被变本加厉地进一步被拖向欲望的深渊。
就此沉沦,就此失去意识,就此……
时渊序胸口更是急骤的跳动,濡湿的交缠让他下身甚至马上有了反应,可他随即察觉到什么,狠狠想推开男人。
目光从氤氲着几分雾气到骤然锐利几分,“你——”
维诺萨尔意犹未尽地舔着自己唇畔,一边血红的眸直勾勾地盯着他,“嗯?你不喜欢?”
“你不是湛衾墨。”此时时渊序冷冷道,“你和他不一样。”
维诺萨尔轻轻地拭去唇畔的血渍,凶悍的大男孩哪怕成了男人,那犬齿还是不留情地咬破了他的唇。
“无论如何,我的吻技说不定比那位湛先生更好哦,你敢说你没有享受么,嗯?”
恶劣的语气,轻佻的口吻,却时时刻刻像针扎在时渊序的尊严。
“你到底是谁。”时渊序嘶哑着说,“你是在吸我的魂魄。”
维诺萨尔一向从容的神态难得愕然了几分。
“不得不说你真的很有趣,竟然连这个都察觉出来了。”
被揭穿的他不怒反笑,“你真的很可口,很诱人……我想,我之所以对你那么仁慈的原因,大概是因为你是一个难得的猎物吧?”
猎物。
时渊序直直地看向他,眼神充满了几分难以置信的嗔怒,可随即演变成一种手无足措的茫然和心碎。
他垂下眸,“我果然是找错人了。”
湛衾墨再如何冷清冷漠,都不会对他的性命下手,可眼前的维诺萨尔可是上来就要把他生吞活剥了。
湛衾墨……不会忘了他。
“无耻的把戏。”他最后冷冷地甩下一句话,“你觉得这样很好玩么?”
维诺萨尔眯起狭长的眼。他极少被人拆穿和识破,祂的本性就是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