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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也是时候恢复真神身份了。”

“嗯,我知道。”湛衾墨只是浅浅地看了她一眼,他的神色平静无澜,就像看着被火灼烧的枯木,他在这头,枯木在那头,中间隔着一道长河。

“您要知道,您要成为真神,不能没有祂。”夜之女神此时轻颤那长睫,“您太狠了……我见识过这么多极凶极恶的神,也没见过您能把祂能逼成这样的……维诺萨尔,你究竟图什么?”

“倘若你付出万分,十万分,却只能得到一分,我只求您仍然以大局为重。”

“太多的神,因为所求之物是‘原罪’,因为自己所作所为违背‘秩序’,导致自身灵魂湮灭。”

“您不能再等了,如今秩序要我们偿还十倍百倍代价,与其看着混沌势力越加衰减,不如您早日回归原位。干扰世间的因果一旦过多,不利于您重回真神身份。”

“等到您重回真神身份,万物归一——多少孽力回归都无法伤到您半分毫毛,您更加是我们永远无法消亡的主。”

“回归真神身份后,七日内人性陨灭,百年内不通凡世,千年内便能坐拥浩瀚,您本身就是无心之人,一切将会顺理成章。”

“换句话来说,如果谁不能接受您的真实面目,那人便不配拥有您的好。您的本性以邪为生,自然归于以邪为终——您不必强撑。”

不必强撑?

湛衾墨暗暗地将王座后琉璃似的恶念晶尘看得一清二楚,以往都是堆积成山,如今却是只有薄薄一层——大部分收揽的恶念全部拿来偿还了祂干扰的因果,竟然寥寥无几。

呵。

若想成为真神,不受因果牵连,便生于邪,终于邪么?

倒也无妨,本来就与邪恶为伍的邪神自然不会介意这一点,自然是事了拂衣去的从容。

只是,这句话——

“如果谁不能接受您的真实面目,那人便不配拥有您的好。”

明明是凡人的可笑逻辑,却意外让他狠狠一颤。

渴,无法抑制的渴,竟然在这一刻被昭然若揭。

若是真袒露了呢?

戴着镣铐亲吻,终究只是隔靴搔痒——

毫无保留,毫无遮掩,那又是如何一副感觉?

成为真神,要抛弃他精心伪造的那副人皮和人格,从此他彻底是维诺萨尔,而不是湛教授,更不是湛先生。

想到这一点,湛衾墨发现自己越发口渴,他病态地瞅着时渊序,甚至透过对方的衣物,看到对方锻造的紧致身躯,再透过对方的肉-体,瞥进躯壳下的灵魂。

可湛衾墨随即巧妙地掩去神色,转而笑着开口。

“我似乎对时先生说过,我是个贪婪的人,所以无论如何,我都觉得贪图不够——换句话来说,对于时先生来说,我可是很危险的存在。”他暗暗地注视着时渊序,声音清冽却带有一丝阴郁的蛊惑,“宝贝,我自然希望得到你的准许,你说你不害怕我,可以接受我的一切,只是,到那个时候,后悔可就来不及了哦?”

“那便让你贪图。”时渊序冷声说,唇角忽而一丝嘲意的笑,“只怕我话一出口,不能履行承诺的人是你。”他下垂眼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湛衾墨,“湛衾墨,现在家族宴会和元首嘉宾峰会之间有一个大型讲台,话筒连着的是能够让上十万个人都能听到的扩音器,上一届联盟总统就在这发表了选举演讲,声音直接通过环球卫星传遍九大星系的大街小巷。我只要站上去坦诚,全世界的人都会知道邹家的大少爷、帝国联盟的军队上校时渊序是个喜欢自己监护人的男同性恋,可我敢这么做,你呢?”

“湛衾墨,赌上你的医学教授的头衔,还有你星际元首大会嘉宾的身份,你敢不敢当众跟整个世界说,和我永远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