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脸更阴沉了。
曾经作为小绒球的他,本来饮食起居就由对方照顾,对方又有何种理由做到泾渭分明,不探究小绒球背后的身份呢?
他只是故意不去想这种事,但如今亲自见证男人一切都是伪装,他大可以设想自己的底细一早就被对方看得明明白白。
甚至从刚才他和这男人的接触……
对方竟然对自己的身体有种说不上来的熟悉感。
……可恶。
此时湛衾墨用手触碰他的肌肤,却不过是为时渊序擦身体。
实际上却是为了确认身上每一丝爱抚的痕迹,从脖颈的吻痕,挣扎的勒痕……仿佛全身上下都表明了他正是他的所有物。
当然,邪神的分泌物对于人类相当于邪质入体,不好好清理就相当于把邪灵藏匿在活物的效果一样,稍微孱弱一点的人指不定要因此被寄生和蚕食。
“……滚开。”时渊序咬牙切齿,“我已经擦过了。”
“小东西,不洗干净的后果会很严重。”此时湛衾墨极其恶意地,却又轻柔地说,“还是你想怀上我的?”
时渊序当机立断推开对方,他真的打算马上就走了。
湛衾墨佯若无事,掩过眸中那几近病态的欲念。他忽然坏心一起,声音又一扬。
“宝贝,刚才舒服么?”
明明被生生压在身下喘息挣扎的人是他,对方竟然还恬不知耻地询问感受。
时渊序站起来一脚撩翻湛衾墨,对方却只是被逼退了几个踉跄。
随即他气急败坏,忽然低吼道。
“你还有种问…你知道你刚才是做什么吗?原来你那么能装……所以你到底还骗了我多少?”
“喔,我可从来没有掩饰过我会喜欢男人这件事。”湛衾墨仍然是幽淡的神情,“啊,这么说来时先生不也喜欢我么,我们两人不过彼此彼此罢了——仔细想想,你那副表里不一的反应可真是可爱得很,要我认真说么?明明缠我更紧的……”
“我走了。”
时渊序语气很冷,他用湿漉漉的毛巾掩着自己的身躯,径直踏上了台阶,下垂眼就像是冷了一截。
“湛衾墨,我不想看见你。”
如果他曾经还对这男人有些不该有的想法,那如今的时渊序就当自己脑子进水了眼睛瞎了,他绝对不能对这么一个从头到尾把他玩弄的团团转的人在意。
他确实对他上心了,但刚才那一遭……他察觉到男人对他的欲望却又远远超出自己的想象。
是他一直视而不见,还是男人本就是狡猾的猎人,故意将他置若罔闻,以此再无声无息地诱他入局。
不管如何——最可怕的是,对方如愿了。
“我们之间,也不会再见面了。”
他冷冷地说。
“假如你真的贪图的是这个的话。”
可湛衾墨仍然安然若素地在浴池里,越发露出那种令他可憎的笑意,“我不拦你。不过到时候可不要让我再逮到你,尊贵的、了不起的小序以天。啊,尤其是在自己以身涉险的时候被我碰到,你自己也会觉得很难堪吧?”
“……哦。”时渊序冷哼。
社会性死亡的身份对于要面子的时渊序来说,无异于生理性死亡——他当机立断应该另起炉灶。
此时他僵硬地,却还是故作没事发生似的耸了耸肩,“你放一百个心,我会竭尽全能逃往你看不见的地方,就算被黑洞卷走都比你你逮到好。”
嘴里信誓旦旦,却不知道要逃的人偏偏是一个只手遮天的邪神。
湛衾墨越发不留情地笑了,可凤眼仍然兴味正浓。
“那我等着时先生怎么逃脱我。喔,你的衣服可是破损了,现在穿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