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幽幽道,总觉得自己在对方毫无隐私可言。
湛衾墨没吭声,眼底的笑意却越甚。
“时先生,你知道我本来就很了解你。”
“你……”时渊序真的被这家伙高深莫测的口吻搞蒙了,“我也知道你之前在帝国医学院,要求每个学生咨询你的时间不能超过十分钟,连系主任的外甥女都不例外。”
他说到一半语气都弱了。
什么鸡毛蒜皮的情报,简直不如对方了解自己的一个指甲盖。
“嗯,你确实对我有一定了解,但不多。”湛衾墨这时倒是笑着应承,“不过,我记得我将系主任的外甥女拒之门外的时候,身边似乎没有第二个人?”
时渊序闭了嘴,再说就暴露了。
这男人仿佛逼他承认暗地里最留意对方的人是他。
他不能做这种傻事。
“我还要给那人治疗,时先生,我就不奉陪了。”此时湛衾墨神色一敛,“警方派来的医学专家,三十分钟之后都未必能到。”
“湛衾墨,这种事情不是你说了算了。”
“再不行动,死去的就是你我。”湛衾墨挑眉,“你以为炸弹只在这栋大楼里么?”
时渊序怔在了原地,湛衾墨已经径直带着已经被送上移动病床上的男人,上了电梯,去了病房,甚至没有带任何的医师助理。警署的人却心惊肉跳,还准备带一支急救团队跟着湛衾墨进去。
时渊序却拦住了他们,脸上是苍白,是虚汗,硬生生说,“不必追。”
是他追。
许多人已经从紧急通道大量涌出这栋医院大楼,外头有些人以为危机已经解除,提前露出了如释重负的微笑,忍不住讨论着劫后余生的一切。
时渊序却知道,表面上这个杀人犯已经被控制住了,可谁又能想象到,这杀人犯一旦死亡,连着十层楼的炸弹都会连着爆炸。
男人的生命随时有可能终止,而来不及撤退的人就会为他的疯狂而陪葬。
时渊序看到楼外有狙击手打算跟着上楼层,将那个闹事的男人击杀,他连忙扬起手制止,再次强调男人体内有装置,警方得到他的消息后,只能放下枪支。
楼上的人们还懵懵懂懂地从货梯一轮又一轮地被警察疏散。
“时上校,您要是没别的事情就撤离现场吧,这也是咱们警司的事情,可耽误不起您!”
“湛教授我们已经派人去跟了,您要不放心的话,可以接通一个专线询问情况。”
那些警官们都怕他这祖宗似的人非要往火坑里跳,毕竟一个两个的都那么不要命,他们警方的脸往哪搁。
时渊序仍然攥紧着拳头,拳头里的汗湿冷湿冷,就像他的心也似乎淋了一盆冷水。
他知道湛衾墨还跟在那个杀人犯旁边,就像身边随时跟着一个定时炸弹。
“跟消防申请吊个钢索给我,病房在南区82号床位,刚好从窗外包抄进去。”时渊序跟警方和医院负责人说道。
“也要经过审批……”
“……”大男孩的目光就这么阴沉了,“那我直接当蜘蛛侠爬进去行不行?”
“不行,时少……不,军爷,您多少是个军队上校,要是您亲自来掺和救援行动,那性质不就变了吗,显得咱们办事不力……哎呀,知道您放不下湛教授,但是也不能……”
时渊序甚至没有顾得上狡辩,那双下垂眼只是牢牢地,死死地眺望男人带那平头男人消失的方向。
这个时候他们已经去了病房么?犯人会配合治疗么,还是已经迫不及待想自杀,来威胁他?这个楼房到底埋藏着多少个炸弹?男人就这么将那个暴徒推入病房,会不会跟那人同归于尽?
……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