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头偏过去,错过他的视线。
“说那么多……你看不出我刚才经历过什么么?”
他刚才,已经暴露在那些歹徒面前了。
他是小绒球这件事……或许迟早有一天,也会公布于天下。
可最重要的事情是——他会牵连到身边的所有人。
“想要解决跟你牵连的所有人,对于组织只是时间问题。如果你一意孤行,或许最后只剩下你一人了也就说不定。”那人随即笑道,“到那个时候,你才知道你失去了什么。”
……
“你根本不会知道我刚才经历了什么,那种事……会要了你的命。”时渊序垂下眸,掩盖眸中尽头那痛意,“我劝湛教授识趣点,尊重我这个病人的意见。”
既然他已经涉足了黑暗,便没有回头之路。
不要再来别人拉他一把了。
湛衾墨淡然地回,“知道,所以我才要做你的医生,不是么?”
“时先生说我什么也不图,可你作为罕见病例,做我的病人本来就对我有益。我也可以保证你的安危,这不是互利的事情?”
“或者是……”
“做你的主人更好?”
风衣下逼仄昏暗的空间,只有透过纺织物的些许微光看得出对方的表情。
时渊序漆黑的下垂眼,微妙地睨着湛衾墨,对方那狭长上挑的眼睛倒是诚恳得很。
做他主人?
他才不会上这个当——
小绒球可以恬不知耻地在男人怀里窝着,他可不行。
更何况,哪门子的对他有益?
他只能看到这人对自己的目标确实是表里如一,医学顾问,私人医生,都万变不离医学案例。想到之前做小绒球的时候,这人也是给了自己一份医学病例的协议。
看来他还挺敬业,千回百转都是因为一个目的,时渊序还挺佩服。
佩服他从来没有一个目的,是真正为了他。
他不应该对对方有什么多余的指望。
“早说。”时渊序说道,忽然把风衣推开,光线直接照了进来,“不过我拒绝。”
“强行威胁别人做特殊病例,湛衾墨,你觉得这像是一个医生做出来的事情么?”时渊序说。
“起码我不会将病人的生死置之度外。”
“但你把病人的尊严全部喂狗了。”
尽管刚才在医院,那个危害社会的歹徒在大厅闹事,湛衾墨还是愿意将对方送进了病房。
但他清楚得很,听到了湛衾墨在将那可恨的歹徒送进病房前,对那男人的一番讥讽——深入骨髓到让人羞愤欲死的程度。
对方可以将一个病人送上手术台,却在送对方上手术台前断绝了对方求生的欲望。
这个男人最可怕的地方并非他的绝情,而是他表面看起来漠不关心,可暗地里早已把人鞭辟入里地剖析后吃透了,轻易就能一击致命。
湛衾墨被时渊序那么一呛,仍然神态从容,“时先生,你再好好考虑考虑。”
时渊序撇过脸不想看他。
周容戚不知道这俩人什么关系,他竖着耳朵想听刚才这两人讲什么,但愣是听不到。
他以为自己是时渊序为数不多的死党,也是在这个星球鲜少能卸下心防的人。按照那家伙冷静克制的程度,不可能别人随便几句话就发怒。
除非这人不是外人。
周容戚之前还听时渊序说过,以前他还是十四岁的少年,在军区遇到过那么一个男人,做了他的临时监护人,然后,对方不打招呼就走了。
但对方只是这么一提,再无其他,可周容戚总觉得那男人的存在对对方有着特殊的意义。
因为时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