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了挑眉睨着湛衾墨,“只怕湛教授的关心是对实验室小白鼠的关心。”
明明不该是这样的。
湛衾墨……你既然在乎我,为什么又要在别人面前揭穿我?
“湛教授,我最后再问你一次。你刚才跟我一路过来,就是为了取我的血液,要我的体检数据?”
此时他那双狼一样的眸,静静地看着湛衾墨。
“刚才突然医闹,但湛教授答应我的事,我可是一点都没忘。”那狼犬的犬齿已经探出来,非常威胁似的说,“你说凡事有代价,帮我也有代价,好,我时渊序不是一个欠人不还的人,但是,你是个骗子。”
“你明明知道……我不想暴露。”
“你自己清楚……到底薄情寡义的人是谁。”
“时先生,我说过,濒危族群的命本来就是捡的,你又是何必每次送到万劫不复的地步,难道真的要我让你没有其他选择才罢休么?”湛衾墨此时就这么在他耳畔低声说,“你应该记得,你在黑市的那条命是我捡的,嗯,你又是为什么去黑市?因为你在战场上从来不给自己留余地,既然如此,我不介意让时先生直接退出军队。”
时渊序那颗心骤然坠了。
可是他不是帝国上校,不是特级战将,他还能剩下什么?……
那为数不多的荣誉和身份,那尚可维持自己脸面的骄矜……
还有最后一个,能和神庭正面对抗的权力与地位……
“你们先忙,我先走一步。”大男孩偏过视线,不再看他。
钟孜楚见状马上用葱白的手指揽住他,忙赔笑给湛衾墨,“他这孩子就是倔,看到医生就有逃避心理。”
湛衾墨自然是宽容大度地一笑置之,“没事。”
他自然知道他生性倔强,浑身带刺,倒是也不把大男孩的气话放在心里。
可他刚走出几步路,却被时渊序回身挡住,他们距离很近,可时渊序浑身都笼罩在一层寒气里,他眼眸的神采沉黑无比。
“湛教授,既然你打算把体检报告给我的家人,那我们彻底无话可说。”时渊序轻笑,“体检指标不过关,他们不会允许我留在军区,更何况部队有读取体检数据的权限,您随时可以把我供出去,至于私人医生的事,我绝不会麻烦您。”
“请你不要再为难我了。”
他便快步离开,湛衾墨站在原地,眼神一瞬晦暗了几分,转瞬匿了神色。
“好,慢走不送。”
——
时渊序一路疾跑到附近餐厅的洗手间,直接进了隔间。他打开了光脑,语气开始有些虚弱,“周容戚,抑制剂还有么,我撑不住了。”
他最好在一切可以控制前找到朋友帮自己脱困。变成小动物是什么情况,自己的衣物还会直接暴露在众人面前,那实在太丢人,
“抑制剂还没有到货,联盟查得严,你到底要那东西做什么?……”周容戚仍然在那种纸醉金迷,混响音响震天响的地方接着电话,可忽然间语气一下从懒散变得慌忙,“喂,时渊序,你这声音怎么回事,还是说……你到变身期了?”
“我马上到,时渊序,我接你,你等着,我开最快的飞舰过来……”话筒那边噼里啪啦杯盏倾倒的声音,“周哥周哥这才刚到的新酒”“不喝了我走人”“等等周哥你车钥匙都没拿”……
时渊序拿着光脑的手渐渐垂落。
其实他习惯了什么事都往肚子里咽。
但他已不在乎被周容戚知道这件事。
周容戚是他在军校四年的死党,修同个专业,一起跑操,还经历过实战演练,四舍五入他们也算是出生入死的战友了。
在对方面前暴露没什么丢人的。
而那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