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映出他苍白而紧绷的脸。

要杀了殷九序吗？

此刻，他毫无防备，如同一只待宰的羔羊。错过这次机会，恐怕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可是若是殷九序死了，静慈王朝群龙无首，不知又会发生怎样的腥风血雨，岳弼川眼前闪过繁华的钢铁森林、川流不息的人群、在空中翱翔的机械巨兽、宏伟高大的盘龙阙。

殷九序几乎将整个权力层都架空了，而他显然没有实质上立殷莲当储君的想法，那孩子性格暴戾不适合掌管一国生死。

岳弼川紧攥的手握住又松开，他在玻璃器皿前站了好一会，心脏像是扎了刀子。

岳弼川在四面梭巡了一会，确定没有暗门可以打开，他在殷九序身边蹲下，银白发丝杂乱地覆在殷九序脸上，岳弼川提起他一条假胳膊，将殷九序拖到一整片落地窗前。

岳弼川将殷九序的金属手掌拢成拳，对准玻璃边缘狠狠砸去。

玻璃上出现了一道裂缝。

岳弼川表情未变，尝试将殷九序的胳膊卸下来，然而就在此刻，殷九序轻蹙一下，竟然缓缓睁开了眼睛。

于是岳弼川将殷九序整个拽起，抡动那沉重的金属手臂，极快地一下又一下，裂纹蛛网般在玻璃上蔓延。

罡风呼啸而入，岳弼川纵身一跃，整个人坠入雪白的云朵。

风阻将他的衣服吹动，猎猎作响，坠下云朵后是湛蓝的天空。

岳弼川将身体微倾，抓住盘龙阙的龙身，降低下落速度，他的指头抠在墙体上，半个指节都磨损掉了。

终于在盘龙阙空中花园众人的惊呼声中落地。

岳弼川仿未听闻一般，轻拍手上灰尘。

警卫从门口赶来，岳弼川熟视无睹，径直走向花园角落一个穿着休闲卫衣、正在抽烟的少年。

少年手里漫不经心地推着一辆很普通的婴儿车。他见到岳弼川从天而降，惊得眼睛都要掉了，连忙把烟掐灭。

婴儿车里的孩子原本紧绷着小脸，见到岳弼川，眼里好像要喷火，委屈得本来圆滚滚的小脸都皱了，急切地向岳弼川伸出两只藕节般的胖手臂。

岳弼川将圆圆从婴儿车里抱到怀里，将孩子的头扛到肩上，犀利的眼神扫向面前的张枫：“你果然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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