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室准备好吗?!患者出现出血症状,找血库调血!”
救护车刚落地,在急救中心门前等待的各科急救医生立刻冲上前将担架抬下来,徐祺然的声音清清楚楚映进匆匆赶来的两人耳朵里:
“……端凌曜疑似肋骨、左侧尺桡骨骨裂以及全身撞击伤,准备CT超声检查是否有内脏出血症状!张医生之后麻烦您了!”
说罢,徐祺然推着另外一辆转移床大步走出人群,沈穆血氧掉的很快,身体已经开始出现轻微的痉挛抖动,宫缩频率同时加快,但他又不能剖腹产,现在当务之急还是在羊水没破之前尽量稳住他的生命体征恢复体力。
“让一让!这里有急救患者——呃?!”
徐祺然全神贯注在沈穆身上完全没发现前面挡了人,提前喊了两嗓子结果这人像是没听见似的堵在大门中间完全没动,他没忍住脾气一抬头正要开喷,结果立刻傻了眼。
站在门口的不是那个倔驴一样臭脸的端霜琼又是谁?
徐祺然飞快和端霜琼背后的杨树交换一个眼神,后者立刻小小抬手悬在半空,手脚并用外加口型示意他前往不要多问,小少爷……不是,二少爷离发疯只差半个步子,别再挑战他的忍耐力了。
端霜琼没继续挡着路,而是火速来到沈穆床边,看着最爱的母亲氧气面罩下憔悴虚弱的脸颊,几乎快把牙咬碎。不过他没多说什么,老老实实把母亲送进手术室,没有停歇地前往另一个手术室,目送他无能的父亲被捆成粽子似的推进去。
杨树跟在他身后没敢开口,虽说端家这两个小孩平常对她都和颜悦色一口一个姐的喊,但认真起来,人家这两位可是实打实的老板太子爷,她也只是个小秘书而已。
端霜琼不知道杨树想的什么,他直勾勾盯着手术中三个大字,面上平静如水,实则心里已经乱了。首先他很庆幸自己提前连接上了家里客厅的监控——这还是多亏他哥被捅了一刀,如果不是他哥被捅了一刀,他也不会觉得家里会出现内鬼,也不会链接上监控,自然也不会在昨晚父母电话都打不通的情况下打开监控,看见了母亲被带走的画面。
也就不会连夜回到国内,接替重伤的父亲处理家事。
太爷爷去世,母亲失踪,父亲险些入狱……天知道他在看到母亲被那个唐管家按在沙发上时有多崩溃,端霜琼因连续奔波而隐隐作痛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他深深看了眼父亲的手术室,头也不回扭头往另一间走去,垂在身体两侧的双手紧握。
杨树随即跟上去:“二少爷现在端董还没出来,暂时还是不要……”
“我知道。”
端霜琼毫无征兆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与她对视,白皙俊秀的脸上五官因极度愤怒而略微狰狞,额角和脖颈凸起的青筋以及下垂的唇角都暴露出他极力克制的愤怒:
“筹备好丧礼一切事宜,和警方沟通确定太爷爷尸检正式结束时间和可以公开的消息,运送尸体回老宅时找好媒体压住公司舆论,根据警方的通知有保留地公开事实真相,把公司损失降到最低;提前做好财产切割,把端凌宇这部分以及同党彻底剥离,不要让他们的脏水再沾染公司分毫了。”
和端凌宇私下结交的大多是早年跟随端老爷子的老臣,一部分和端承霄有私交被留给了端凌宇,端凌曜一直是看着端老爷子的面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端老爷子已死,的确是不必再留有情面,但因为端凌宇给端老爷子下毒这件事,端家再次背负上巨大的负面舆论,如果在这时候贸然铲除老臣党……有损端凌曜的形象。
杨树觉得不妥,斟酌道:“二少爷,可是现在端董头上已经多了兄弟阋墙、冷血不孝的负面舆论……”
端霜琼冷冷道:“所以不趁着这个时候全部打扫干净,难道还要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