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尔加被固定在了房间中央唯一的一张椅子上,离开地面、无法动弹,只能一直脊背挺直着坐在那里,像是一尊石像。
她看着门扉被缓缓合上,直到最后一丝光线消失不见。
黑暗如同潮水般用来,将人完全淹没,几近窒息。周遭只剩下了寂静,到最后像是连自己的呼吸声也听不见了,静得让人发疯。
“……我不要……”
“……我不要!”
“放我出去!!!”
……
先是暴虐的冲动,似是想要毁灭一切的疯狂。继而,疯狂退去,便溺
入了无助的海洋。
这是名为恐惧的情绪,像是怪物张开了血盆大口要将人整个吞下,即使是最声嘶力竭的哭喊也全无用处。
麻木的大脑逐渐被眩晕占据,似又无数纷杂的画面争先恐后地涌入其中,带来强烈的痛苦。
可奥尔加连躬身扶额都做不到。
不能动。
*
安室透在禁闭室外靠墙而立,沉默地听着屋内尖利的哭喊声渐渐趋于无声。
有好几次,他想要破开那扇禁闭的门扉。可是,门外朗姆的手下兢兢业业地守着门。
“朗姆大人规定的时间还没有到。”
他们永远这么说。
安室透仰起头,走廊昏暗的灯光似乎也变得模糊了起来。他太了解这种“惩罚”了——警//察们有时会在刑讯犯人时用到。
意志力稍薄弱一些的,连一个小时都熬不住。黑暗与寂静,足以使人疯狂。
可是,奥尔加只是个孩子……他们怎么能将这种残酷的手段加诸在她身上。
安室透不知道自己在门外站了多久,或许有好几天了,就连门外看守的黑衣人都已经换了好几批。
可他依旧安静地站在那儿,像是一尊无知无觉的石像。
是他害得奥尔加受伤坠海、失去记忆,又是他将奥尔加从平静安逸的生活中再次拽了出来,带回组织……
大概真的过了很久吧,久到朗姆都来了。
安室透垂眸,沉默而恭敬地站好。
朗姆只是看了安室透一眼,并没有多说,便吩咐手下打开了禁闭室的门。
禁闭室内很安静,仿佛最开始的哭喊声与尖叫声都只是幻觉。
朗姆的两个手下安静地站在他身后,没有更多的动作。
朗姆朝屋内看了一眼后,似是用鼻腔发出了一声哼声。他看上去依旧不是很高兴,但还是对安室透道:“看好她。”
“是。”
只是,还不待安室透回答,朗姆便早已率先转身离去了。于是那声毫无情绪起伏的“是”,便就这么渐渐消散在了空旷的走廊之中。
*
奥尔加身上的拘束带被悉数解开。
她几乎是立刻就脱力地朝前摔倒去,然后稳稳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中,很安全,很温暖。她感到自己被人牢牢抱在了怀里。
“波本……”
多日未进食进水,奥尔加虚脱的声音不可避免地变得沙哑。
她将下巴搁在安室透的肩上,祖母绿的眸子幽幽看向充满光亮的屋外世界。
“嗯。”
奥尔加听见了安室透轻轻回应她的声音。这声音只是听着就令人安心。同时,也令人心生不悦。
“波本。”奥尔加的眸子中带着阴暗的情绪,她说,“我讨厌你。”
奥尔加几乎可以立刻感觉到安室透变得僵硬的身体。
“……是吗。”
安室透的语气随意,声音听上去却有些勉强。
奥尔加很满意他的反应,倏而勾起唇角,凑近他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