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尔加看不见安室透的表情,她在心中冷静地评判着现在的状况,然后继续执行着自己预先设定好的计划。
她说了很多,包括自己那没什么可说的童年,包括自己的“后悔”与“反思”,包括自己的“歉意”……
“……我小时候
被秋千撞到了脑袋,从那以后,我就很难控制住自己的脾气了……”
这句是实话,从那以后,奥尔加失去了很多能力,比如共情,比如恐惧。但那是很久远的事情了,久远到她已经忘记了同情他人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谎言总是要掺杂着实话才会显得更加可信。
奥尔加展现出的懊悔异常真诚,就如同她的泪水一样如有实质。
“我很抱歉,零零,我以后再也不会这么做了,你别不理我了好不好?”奥尔加的语气小心翼翼的,带着些可怜的意味。
“……当然,即使你再也不原谅我……但是我保证,我以后再也不会做出这种事情了。”
奥尔加哭得更伤心了,就连她自己都无法判断这其中到底夹杂着多少真实的悲伤。
空气再次安静了下来,只余下奥尔加抽泣的声音。
良久,奥尔加听见一声微不可察的叹息。
她感到安室透轻轻回抱住了她,温柔地捋顺了她脑后的发丝。
“我很抱歉,奥利亚。”
她听见他如此说到。
“……零零。”
奥尔加的泪水依旧没有止住,她小声抽噎着,可在安室透看不见的角度,她的表情却冷静得可怕。
目标达成。
吃软不吃硬……吗。
哭泣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是奥尔加早就学会的技能之一。服软并不是认输,而是一种达成目的的手段。奥尔加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可以的。
奥尔加的嘴角微不可察地勾起一个弧度,即使她的语调依旧带着小心翼翼的怯怯:“零零。”
她抱住安室透脖颈的手臂收得更紧了些,将自己的脑袋埋在他的颈窝里。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与愉悦,在她和安室透已经几乎一周没有说话后。
她从不会感到后悔,也不会感到抱歉。她只是,无法忍受安室透从她的生活中消失不见。
*
在看着奥尔加吃过晚餐,洗漱过躺在被窝里后,安室透帮她掖了掖被角,和她道了晚安,然后关上灯离开了奥尔加的卧室。
精神上的疲惫好像渐渐淡去了,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迷茫。
当安室透握着手机来到屋子后的小花园时,天空中的飘雪已经停了,可大地却早已被染成了一片纯白的颜色。
他就这么站在花园里,站在雪地中,身旁是枯萎的植物的枝干,天空中厚重的云层低沉而压抑,透不出一丝星光。
“——hiro。”
他接起了响铃的电话。
电话对面显示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才有些犹豫道:“听上去,你好些了?”
安室透淡淡地“嗯”了一声。
又是一阵沉默后,诸伏景光才终于再次开口道:“zero,我相信你的判断,但是——”
他的未尽之言不言而喻,安室透自然能明白。
可最终,安室透只是抿了抿唇,轻声道:“我会教好她的……之前是,我做的不够好。”
在奥尔加对她的同学们下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内,安室透几乎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
他的理智无比清醒地告诉他,这是一种错误且罪恶的行为;可感性的那一面却无论如何也无法怪罪奥尔加。
奥尔加只是个孩子,她还不懂……
不理智的一面不断否认着他在警校学到的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