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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倒水的小太监便是常常给箬箬送饭的那个,一开始南徐没想到这层,后来想到了,依旧将信将疑,期盼着是他自己想多了,这不过只是巧合,可随着齐洵景换一件衣服却迟迟未归,南公公就知道不是他想多了。

因为教坊司的性质,所以这里常年都预备着上好料子各种尺寸的男子成衣,更衣房距离这里并不算远,按照正常速度,别说只是换一件外袍,就算是换上两身衣服,祁洵景也该回来了。

南公公猜想的没错,另一边,祁洵景的确是别有一番经历。

小太监原带着他去换衣服,只是等到了一排房屋前边忽然不见了身影。

祁洵景想到刚才那小太监为他指的路,说明了是从左边数第四间屋子,所以祁洵景便直接朝那里去了。

只是等他推开门,却发现屋中竟有个女子正穿着衣服,他推开门时那女子上半身竟然只穿了个肚兜,正往身上套着月白色的中衣。

红色肚兜浅浅一根线就那样映入他的眼帘,与之一起的还有女子肌肤说不出的白嫩。

哪怕

祁洵景只看了一眼便慌忙移开了视线,但依旧意外且神奇地记住了刚才的景色。

不对,他的眼里,没看到景,光记得色了。

娇嫩的肌肤,漂亮的肩膀,乌黑的长发,盈盈一握的腰肢,甚至那隐隐约约透露出来的饱满,全都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甚至越发清晰。

女孩儿听到推门的声音惊慌失措地转过身来,甚至惊呼出声,抱住还没穿好的中衣护住自己。

祁洵景一时之间进退维谷。是立刻合门出去,还是现在解释,仿佛怎么样都不太对。

而等他抬眸,他便连刚才的纠结都记不起来了,满眼都是站在屋内,衣着简陋的女孩儿。

他脑子一热,竟一时冲动,迅速将门合上了,生怕有旁人看到女孩儿的这副模样。

只是,合上归合上,他人却是两步迈入屋内再合上的。

等关门的动作做完,祁洵景才意识到自己究竟有多无礼。

他清心寡欲了二十多年,就连成为探花郎,甚至皇上当众说起玩笑话,道他因容貌过分出众才成了探花,否则便是状元了,他的心中也平静的很,从不觉得有什么。

有人是喜怒不形于色,他却是真正的在心底波澜不惊,怒气常有,喜意却几乎不曾感受。

看到有人贪污的怒气,瞧见百姓过得苦的同理心,为君之忧而忧,他都是常常会有的状态。

只是为君之乐而乐,为他人之乐而乐却不曾感受到过。

他严于律己,将一切都控与自己能够掌握的范围内,说好听了,能被人称作翩翩公子,说难听了就是固执保守无趣寡淡。

他一直严苛做到忌大喜大悲,唯一能让自己有所波动的便是对于某些人行为升腾而起的怒意,如今见了眼前的人却忽然有了一种自己从前的日子仿佛都白活了一般。

从前别人笑骂他的生活太过无趣,他只道是别人不懂他,如今却连他自己也怀疑起了自己。

明知这种心态实在不该,甚至他如今的行为都实在不对,可他……他还是觉得自己想要放纵一次。

他从前喜欢禁锢着自己,做一个世俗中的“和尚”,他便做了,无惧他人目光,无惧别人话语,甚至连皇上想要给他赐婚,他也是毅然决然的拒绝。

他喜欢处理国事的感觉,也热爱调查真相的过程,但他同样享受着一个人独处的时光,美妙自由随心所欲。所以他想做边做了,无惧后果。

如今也是一样。

哪怕他念头里有一百个于理不合,脑子中全是仁义礼智信,但偏偏这一刻他故意故意犯起了糊涂。

大概是没想到他会选择这样不要脸面的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