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之下过来敲门,却发现门未锁。
一推门,里面的情形让他吓了一跳,只见守夜的下人倒在血泊中,身体早已僵硬。
邻居门也顾不得关,跑去报官,官差来了才发现。
他们一家二十四口,尽数在睡梦中被一刀割喉,这里是天子脚下,黑老壮虽说官职不高,好歹也是一名武将,又正值新帝登基之前。官府见家里少了许多财物,便匆匆定为江洋大盗劫财杀人,发了个通缉令便抛诸脑后……
因着太后皇上皇后尚且健在,先太子只能停灵五日。
太子妃殉情,先太子又没有活着的子嗣,秦烈命秦烁秦灿为他们皇伯父守灵。
他身为皇弟,也全程参与葬礼,从皇宫到东陵,亲眼看着秦煦下葬,就连封陵后,他也站了好一会儿才回去。
他没有回宫,而是回去王府。
自那日离开,他已经几日没有回来,先太子下葬后,再过十日便是登基大典,之后他们便要搬去宫中。宫中虽什么都不缺,却总有些心爱之物要带走,几个孩子都在收拾。唯独令仪这里冷冷清清,毫无要离开的迹象。
秦烈知道那一日惹恼了她,上来便赔罪,她始终不理不睬。
他不得不坦白:“我那日确是故意,可公主,我便是再能忍,也有忍不下去的那日。”
令仪道:“你也可以不必忍,杀了我便是。”
他在她对面坐下,“那日我离京前,曾给秦小山留下一道密令,你可知是什么?”
令仪淡然道:“不必猜,必然是要他取我性命。”
秦烈道:“不错,我告诉他,一旦我事败,他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到王府杀了你,公主可知这是为何?”
令仪道:“你冒天下之大不韪娶了我,又是这般毫不顾忌恨不得昭告天下的宠爱。你越是这样,无论大臣或是宗亲越容我不下。纵然在我失忆时,你也不愿我出门,不让我孝敬长辈,甚至连孩子也不让与我亲近。除你之外,我无亲无故无朋无友,可见你从来不曾为我做长久打算。想必你一早便决定,无论你何时死,都不会留我一人活在这世上。”
秦烈笑道:“公主真是冰雪聪明,我早就与你说过,夫妻便是要生在一处,死在一处。我活着自然会护着你,让你享尽尊荣。我若死了,与其留你受他人磋磨,还不如与我同去。”
令仪盯着他问:“若我先死呢,难不成你愿与我同去?”
秦烈道:“公主何必明知故问,你若死了,无论愿不愿,我都是活不了的。——我已下令工部开始着手设计咱们的陵墓,你可有什么喜欢的,尽管与我说,我让他们再修改。”
令仪咬牙:“秦烈,你当真是个疯子!”
秦烈却笑道:“谢玉说,你的心一冻上便暖不热,可这次你选了我,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你曾经把宋平寇当做归宿,可他实在废物,你的归宿注定在我这里,生同寝,死共穴。天家陵寝,我以国运锁你,这辈子,下辈子,你永远也逃不开。公主还是爱我吧,这样以后的日子还能好过些。”
令仪实在不解:“你到底喜欢我什么?论才情,我平平无奇;论性情,我寡淡无趣;论美貌,你即将坐拥四海,我却注定年华老去。若说之前你不曾得到,或有些不甘心,可到了如今,你为何还如此执着?”
秦烈只知想要便去取,从不曾思索自己为何想要,也不必去想,“或许我天生便喜欢与公主互相折磨,否则,这人生该有多无趣?”
这般无赖的回答,令仪默了半晌,转而道:“我有两件事想与你说。”
秦烈猜得出她要说什么,薄唇抿起。
令仪知道他不想听,话却没停,“第一件,我想将宋平寇葬到涿州宋氏祖坟中,连同宋老将军一同迁过去。第二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