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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永嘉 行期一 104253 字 1个月前

秦小山在王府外等候, 心中不无担忧。

昨日秦烈下朝后便去了太后处,在外面跪了几个时辰,太后始终不见, 而皇后则恰恰相反,得到消息后硬闯前朝, 若非在门口被宫人拦下,差点在早朝上对着秦烈破口大骂。秦烈到了中宫后, 她恨不得以最难听的言语,骂得秦烈为太子偿命。之后又要以头撞柱, 哭着要与太子同去。

秦烈昨日回府前,是秦小山这许多年也未曾见过的满身戾气,如同压抑不了的火山, 不知是毁了旁人, 还是毁了自己。

可今日再见,秦烈恢复了往常的冷峻之色,眉目间只有凌然之态,秦小山立时放下心来。

他如今娶了秦小湖,明白男女之事, 是世间最好的纾解之法。

秦烈昨日执意回王府,一开始他尚觉诸事未定, 秦烈坐镇宫中才是应当。

今日又觉,还是该回王府一趟, 再做起事来,才能不被情绪裹挟。

朝堂上,礼部尚书颤颤巍巍地奏问秦烈,如何为先太子治丧。

秦烈命他们处处以最高规格治丧,只可僭越, 不可轻忽,京中五品以上官员皆需到场吊唁,各地三品以上官员则要撰写祭文献上。

下朝后,又与几位阁老说了些政务,忙完后已错过了午膳。

他没有胃口,又来到秦煦停棺的宫殿。

这本于礼不合,只是东宫如今一片废墟,秦烈破例让棺椁停在宫中。

棺椁乃金丝楠木所制,本是为太后准备,如今只能先给秦煦使用。

太子妃一身缟素,跪在前面,几位太监宫女不停烧着纸钱。

见到他过来,太监宫女连忙跪下行礼,唯独太子妃不避不站,讥诮地问他:“踩着兄长的血,终于成了太子,不去沐猴而冠,为何还来这里碍他的眼?”

一众太监宫女吓得头也不敢抬。

秦烈并未动怒,淡道:“当初二哥不想当这个太子,是你利欲熏心一力敦促,他才勉强为之。”

一开始他想过若自己胜算再大些,秦煦或许会自请退位,或逼他自动退位。只是很快他便不抱任何希望,因为人一旦坐到那个位置上,便不会再想退,便是自己愿意退,也有无数双手推着,一步也退不得,直至不死不休。

太子妃傲然道:“没想到你连这个也知道,不错,当初若不是我,他早与父皇言明自己无意太子之位。可我这样做,不是什么利欲熏心,是因为你不如他!你们都不如他!没有人能与他相提并论!他不做太子,你们又有谁配?!”她不屑地道:“若不是他受过伤,你以为你能赢?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什么百胜将军,你也配?!”

秦烈微微一哂,“配或不配,二嫂尽管睁大了眼睛好好看着,——我不会取你性命,只是他唯一的遗愿。”

说完,他再不留恋,转身离开。

太监李少宝忙跟上,小心翼翼地问:“殿下,殿下,适才那些宫人”

秦烈一句不说,只冷冷斜乜他一眼,他立时明白。

夜里,皇宫里多了几缕冤魂,与他们一起的还有太子妃甄氏。

她自己喝了药,趴在棺椁上,咽下最后一口气前,微笑着想起第一次见到先太子时的场景。

冀州重武轻文,且将领家眷众多,总有打马长街的少年郎。

那日她马车的马被惊到,一阵乱窜,马夫制止不了,她在马车内东倒西歪,丫鬟吓得尖叫连连。眼看要撞上前面的摊子,恰此时,一人飞身上马,也不见如何动作便制止了马的狂奔之势,事后又一言未发转身离开。

可她看清了他的样子,面容俊美,气质却温润如玉,像是话本里的白面书生,却又比那些书生眼神明亮,神采飞扬。

后来再见